楚瀚不禁苦笑,没想到自己才脱狼吻,又入虎口,心想:“若知道会落入蛇族手中,还不如留在大越,被黎灏绞死要痛快些。”他感到手脚麻木,低头望,见到全身都被粗麻绳牢牢绑住,自己似乎处身个洞穴,四周点着火把,面前除大祭师外,还有黑压压不知多少蛇族中人。他勉强
此非大人之错,大人何须道歉?”
吴士连仍不断摇头叹息。他收起卷轴,起身准备离去,忽然又转身回来,靠近栅栏,压低声音说道:“楚先生,不能坐视正直忠臣受邪佞所害,明日定上书皇上,替你求情!就算会冒犯皇帝,也得去!”
楚瀚知道此举无济于事,但也不禁为他正直义气所感动,说道:“吴大人千万不必如此!犯不着为赔上自己前途声名,生死有命,楚瀚早就看开。”吴士连隔着栅栏,握住他手,潸然泪下,甚是激动。
哭好阵子,吴士连才终于止泪,离开牢房。此时牢室外守卫顿时增加到十多人,十多双眼睛直盯着楚瀚,估量他得知自己被判死刑之后,很可能会设法逃走。但见楚瀚毫无动静,只抱膝坐在牢房角落,似乎已沉沉睡去。
夜很快便过去,清晨来到时,众狱卒才松口气。人过来拿锁匙打开狱门,唤道:“时辰到,出来受刑吧!”
牢房中楚瀚仍旧抱膝坐着,头搁在膝盖上,看似睡着。狱卒走进去踢他脚,但见他整个人陡然散开来,摊落地。那狱卒声惊叫,往后跳去,定睛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人,竟是堆稻草搭成假人!而楚瀚本人早已消失无踪,众人连他是何时逃脱,如何逃脱都头雾水,阵慌乱后,赶紧四下搜寻,急向皇帝禀报。
其实楚瀚在吴士连进入牢狱时,便已计划好如何逃脱。他老早布置好稻草人,披上自己外衣,放置在角落;在吴士连即将走出牢狱时,他趁狱卒们转身送走吴士连剎那,窜上三丈高窗口,钻过老早扳开铁条,出牢狱。他甚至有闲暇望着吴士连离开牢狱,慢慢走回皇城,叹息这人虽迂腐却不失是个好官。在此之前,他已逃出牢狱好几回,摸清周遭地形;而此时守在外面十多名守卫都被唤入牢狱中监视他,外面防守松懈,他轻而易举便出监狱,离开皇城,往北直奔。
半夜时分,他来到升龙城北丛林边缘,从农家取清水和干粮,直奔入林。他知道只要自己入林,黎灏便派再多人出来追捕,也不可能找得到他。他在林中快行阵,深入密林,直到天明,才停步休息,爬到高树上小睡会儿。
他感到十分轻松愉快,似乎烦恼扫而空,世间再无值得忧心之事。他睡得极沉,等到觉得不对劲时,已经太迟;但听细细笛声围绕在自己身畔,吹笛之人似乎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楚瀚惊,想清醒过来,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醒转,有如陷入梦靥深渊,无法自拔。他知道大事不好,惊得全身冷汗淋漓,但那笛声仍旧如绳索般缠绕在自己身周,毫不放松,而且愈缠愈紧。
过不知多久,他终于感到能够睁开眼睛,清醒过来,深深地吸口气,但见面前两尺处便是张丑脸,正是蛇族大祭师。大祭师笑吟吟地望着他,说道:“小子,好久不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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