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甚觉不可置信,但望着面前咪縍,又确实是那个秀丽无方少女,而言谈之间,比之同年龄少女还要明智成熟得多。谁想到这个小小姑娘竟有这等本事毅力,从小装扮痴呆,十多年如日,任人耻笑欺侮,从未露出破绽?
咪縍望着楚瀚,说道:“你可知道,妈妈好几次想让嫁人,人家见到美貌,都起贪心;再知道是傻子,个个都眉花眼笑,说他们毫不介意,以为白痴比较好摆布。你是唯个不肯娶人。”
楚瀚想起当时巫王要他在她自己和咪縍之中选个,他却说两个都不要,当时心中纯粹是可怜这个小姑娘,不想利用她作为自己护身符,更不想占她便宜。此时只能道:“不是嫌弃你……”
咪縍接口道:“知道。本来也很气恼,以为你嫌弃痴呆,看不上,真想立即毒死你。但你后来又对那好,不但出头保护,还带到处游玩,从来不介意傻样儿,从不曾欺负,更不曾占便宜。”
楚瀚叹口气。他自己曾经历过太多苦难,因此对这小姑娘只有满心同情爱护,并无其他念头,至于占她便宜,更是连想都没有想过。
冬去春来,又到农忙期。楚瀚和众苦力忙着培苗插秧,累得几乎站不直腰来。这日众人终于插完秧,晚间众苦力相约下山喝酒庆祝,楚瀚不喜饮酒,便独自回到梯田旁草寮歇息。他累得很,澡也没洗,便躺倒在床上。昏昏沉沉正要入睡时,忽听门外声呼唤:“喋瀚!”
楚瀚呆,他知道苗语中“喋”字代表“哥”,是谁在叫他哥?他过去打开门,见到咪縍站在门外夜色之中,双晶亮眼睛直望着他。
他带咪縍上山玩耍不下数十次,咪縍从来不曾记得他名字,更不曾叫过他哥。他心中大奇,说道:“咪縍,这晚,你来这儿干什?”
咪縍伸手指放在小嘴上,示意他不要出声,悄悄钻入他草寮,关上门。楚瀚见她神情紧急,问道:“怎回事?有人欺负你吗?”
咪縍摇摇头,眼泪在眼眶中打滚,说道:“喋瀚,姊姊要杀死妈妈!”楚瀚老早知道彩图谋杀死巫王,只没想到咪縍竟然也懂得,问道:“你说彩要杀死巫王?”
咪縍又道:“也算你好运。所有愿意娶人,都被妈妈杀掉。她说这些人都不可靠;她要替找个可靠人,带离开巫族,逃到遥远地方去。”
楚瀚
咪縍点点头,说道:“她很快就要下手,很害怕,如今只有你能帮们!”
楚瀚听她言语连贯,与平时胡言乱语判若两人,不禁惊疑,说道:“你……你真是咪縍?”
咪縍深深地望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哀怨,叹口气,说道:“妈妈说你不傻,原来你真是傻!竟连假扮也看不出来。”
楚瀚时呆,脱口道:“大家都说你是……你是……也以为……原来你并不是?”咪縍撇嘴笑,满面机巧之色,说道:“不是什?不是白痴?”楚瀚心中惊诧已极,点点头。
咪縍摇头道:“妈妈生以后,便直害怕彩毒死,因此不断跟人说是白痴,是傻,好让彩降低戒心。也得从小就装痴呆,装傻子,不敢让人生起半点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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