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在夜深人静时,也曾想过这事;他回想自己在宫中做宦官日子,在宫里宫外接触到各种人物:*险贪财梁芳,忠实能干小凳子和小麦子,活泼热辣红倌,沉稳娴静纪娘娘,滚圆爱笑泓儿,还有残狠无情百里缎……这些人离他如此遥远,既亲近而又如此陌生,好似是前辈子认识人般。如今他沦落为苗人巫族奴役苦力,身中蛊毒,需得定时服食解药,才能保命。但凭着他飞技取技,早已探明自己所中是什蛊,也知道自己随时能取得解药,远走高飞。但他始终没有走,甚至甘愿饱受彩鞭打凌虐,这究竟是为什?他自己也未能理清头绪,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咪縍问道:“你不是在京城待过吗?为何不回去?”楚瀚道:“答应过个人,此后再也不回京城。”咪縍又问道:“那你为何不回瑶族去?”
楚瀚摇摇头,说道:“每到什地方,便会给别人带来灾难。不想连累族人。天地茫茫,没有别地方可以去。”他说到此处,忽然想起大越国明媚山水来,暗暗生起个念头:“若回去大越,找块地种种,过几年平安日子,也未始不是好事。”
咪縍没有再问下去,忽道:“喋瀚,
城时,还不时想起红倌,想起自己和她共度那些甜蜜时光。但自从踏入靛海以来,他只顾得逃命求生,在大越国时又与百里缎朝夕相处,竟已很久很久没有想起她。
此时他脑中浮起红倌俊俏脸庞,心头不禁热。他回想红倌性格豪迈爽快,不高兴时便大吵大闹,高兴时便任意妄为,旁若无人,心中想些什从来也掩藏不住。这苗女咪縍外表虽美丽纯洁,但她生长在充满钩心斗角、虚伪巧诈巫族,性格却幽隐险诈得多,她真正面目究竟为何?楚瀚感到自己尚未能摸清,很可能他永远也无法摸清这个诡异多诈小姑娘。
他沉吟阵,问道:“你说彩可能在夏至前下手,那未来几日中,巫王不会有危险吗?”咪縍道:“应当不会。”楚瀚问道:“你想彩会不会先对你下手?”
咪縍侧头想想,说道:“不确定。”她抬起头,凝望着他,眼神中满是祈求,忽然软语道:“喋瀚,今夜留在你这儿,好不好?”
楚瀚呆,说道:“你不回家,不会被人发现吗?”咪縍摇摇头,说道:“不要紧,想留在这儿陪你。”说着充满期盼地望着他。
楚瀚见到她眼神,霎时明白她用意,摇头说道:“其他人下山喝酒去,很快就会回来。你快点回去吧。”咪縍走上前,依在他胸口,撒娇道:“夜路不好走,不回去。等到天明,你再送回去吧。”
楚瀚心中清楚她为何想留下,也知道自己不能留她。他轻轻将她推开,说道:“会尽量帮你忙,帮巫王忙,你可以放心。来,送你回去。”
咪縍听他语气坚决,只得退后两步,不再说话,低下头,满不情愿地走出寮房,楚瀚跟在她身后走出去。
当夜正是满月,月色清明,星斗满天。两人前后,默然走在田间小路上。夏夜闷热无风,楚瀚感到身上才干汗水又爬满全身,燥热不堪。
咪縍忽然问道:“喋瀚,你为什留在们巫族,这久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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