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瀚抓住马缰,勒马而止,瞥眼见到马口中马勒子竟是以白银所制,不禁怔。这马车看来并不奢华,怎会用上如此精致马勒子?再仔细瞧,看出这大车外表虽朴素,但轮轴、车身用都是上好木料,所费不赀,这车子主人绝非等闲。楚瀚善于偷取,却从未干过强盗,这时将心横,转过身去,举马鞭向
楚瀚施展飞技,飞快地离开皇城,心头片混乱,恍惚回到砖塔胡同住处,头躺倒在冰冷石炕上,但又如何能入睡?小影子见到他回来,跳上炕喵喵而叫,凑近他舔他面颊。他伸手抱住小影子,忍不住痛哭失声,说道:“小影子,世上只有你是真正亲人!只有你是唯亲人!你永远不要离开,好吗?小影子!”
他哭好阵子才止泪,在炕上辗转反侧几个时辰,天没亮便爬起身,换下夜行衣,在厨下洗脸,包扎几下伤口,便抱着小影子信步在城中乱走。走许久,他恍恍惚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抬头望,竟已来到荣家班大院之外。他心想:“直不敢来见红倌,岂知却在最潦倒失意时,才想到来见她!”
他来到院后,跃入红倌闺房,但见房中空虚,灰尘堆积,似乎废置已久。他回到大门前,见旁门牌上写着“张府”两个字,心中疑惑,上前用力拍门。过良久,才有个老头子过来开门,没好气地道:“大清早,干啥子?”
楚瀚问道:“请问荣家班还在这儿吗?”老头摇头道:“早搬走。前几年班公子少爷为那叫红倌儿武旦闹得凶,待不住,班主便将整班给拉出京去。”
楚瀚极为失望,忙问:“去哪里?”老头儿翻眼道:“谁知道?”他向楚瀚上下打量,摇头叹气道:“小子年纪轻轻,身强力壮,合该好好干活儿攒点钱,娶个老婆。别老记挂着个武旦,免得赔上前途!”
楚瀚皮肤黝黑,干瘦精壮,衣着破旧,脸上又是伤痕又是血迹,形貌便如个贫困落拓、在城中讨生活苦力,那老头儿只道他痴心妄想,迷恋上个男旦,才好心相劝。楚瀚无言,望着老头儿关上院门,面对着大门站好会儿,才回身走去。
他走出段路,突觉阵头昏眼花,抱着头在街角坐下,望着面前土地,就这呆坐整个早上。小影子似乎十分担心,在他身旁围绕着,不断舔他手脸,不肯离去。楚瀚感到肚子饿得咕咕而叫,心想该回家煮点饭吃,勉力站起身,只觉脸上身上被汪直拳打脚踢处火辣辣地疼痛。他吸口气,抱起小影子,说道:“们回家去吧。”举步往砖塔胡同走去。
忽听身后马蹄声响,辆马车驶过来。楚瀚毫不理会,仍旧拖着脚步缓缓前行。那车夫不耐烦,挥着马鞭喊道:“兀那汉子,这大街可不是你家后花园,慢吞吞地游园赏花吗?快让开!”
楚瀚转过身瞪向那车夫,车夫也瞪着他,见他衣着破旧,鼻青脸肿,骂道:“原来是个破烂乞丐儿!还不快滚?”
楚瀚平日行事谨慎,这时腔怒火无处发泄,耳中听见车夫这几句轻蔑言语,再也忍耐不住,怒吼声,跃上车,夹手夺过车夫手中鞭子,脚将他踹下马车。那车夫大呼小叫,旁观路人也都惊叫起来,纷纷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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