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楚瀚说完之后,神情严肃,说道:“兄弟刚才说这些事情,哥哥定严守秘密,个字也不会说出去。若泄漏半点,天地不容,绝子绝孙,死无葬身之地!”
楚瀚见他发起毒誓,微微呆,说道:“大哥不必发什誓。相信大哥。”他说出这番话,心中郁结略略舒畅些,吁出口长气,说道,“别说事。大哥近况如何,这次上京是来做生意吗?”
尹独行笑道:“事,不外乎生意买卖。跟你结识那年,孤身携带珠宝来京贩卖,赚不少钱。这笔钱带不回家,便在京城买几仓子大麦放着。谁想到来年麦子歉收,这几仓麦子价钱翻三倍。攒到这第二笔钱,没处放,刚好有个朋友买几仓高粱卖不出去,来求帮忙,便以低价买下那几仓高粱。谁知来年正是京中太后五十大寿,上下宴饮庆祝,用酒量大增,高粱价格又翻三倍。赚到这笔钱后,便在京中到处买
车帘后指,正打算开口行劫,车帘却掀开,人探头出来观看发生何事。两人个照面,都是呆,那人脱口叫道:“兄弟!”
楚瀚也认出他,叫道:“尹大哥!”他只道车主定是京城大官巨富,没想到竟是好久不见珠宝商人——老友尹独行!
尹独行钻出大车,上前把抱住楚瀚,喜道:“老弟,好久不见!你可回来啦。”
楚瀚乍见故人,心情激动,更说不出话来。尹独行这时才瞧仔细,见他满面伤痕,脸色煞白,神情有异,不禁又是担忧,又是关切,拉着他手说道:“兄弟,你没事吧?来,跟回家去慢慢说。”对车夫道,“还不快道歉赔礼?这位爷是好友,谁让你对他大吼大叫?”
那车夫摸摸脑袋,谁猜得到路上行走个潦倒汉子,竟会是主人好朋友?只得低头赔罪,乖乖上车,喝马前行。小影子见到楚瀚上马车,也跃上车来,坐在楚瀚怀中。
马车来到座大屋前,尹独行和楚瀚下车,走入大门。和那马车般,这屋子装饰并不华丽,但木材、砖瓦、家具等都是上好用料,绝不花俏显眼,却精致非常,透露出主人独特品味。小影子跳下地,四处闻嗅,自顾探险去。
尹独行请楚瀚到内厅坐下,命人奉上茶点。热茶是尹独行家乡浙江出产天目龙井,点心则是刚刚煎好江浙名点萝卜丝饼,香喷喷,热腾腾。楚瀚这时肚子已饿得很,但他心头郁闷难解,端起茶喝两口,勉强拿起块萝卜丝饼,吃小口,却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尹独行见他神态不对,陪着他坐会儿,才开口道:“兄弟,你怎回京?跟哥哥说说。”
楚瀚摇摇头,没有回答。尹独行也不催他,楚瀚静好阵子,才如水坝泄洪般,将自己在三家村经历、入宫、解救小皇子、离京、受汪直威胁回京、发现自己身世前后说。他这辈子从来不曾对人说出这许多隐秘内情,但此时他只觉天地间再无依靠,若不将心底话说出来,只怕立即便会郁闷而死。
这番长长叙述,尹独行只听得目瞪口呆。他当初遇见楚瀚时,只知道他是个出身三家村高明飞贼,怎想得到他竟有这般复杂身世,更涉及皇室子裔重大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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