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独行皱起眉头,说道:“你得万分当心。这人心神失常,不管他对你许过什诺言,都很可能出尔反尔。”
楚瀚点点头,说道:“不错,他确实已经疯,因此更加危险。”
尹独行听楚瀚语气平静,如同在说个毫无关系人般,心中不禁为楚瀚感到阵悲哀。他叹口气,说道:“兄弟,是局外之人,说出来话可能天真得很,你可别笑话。虽只是个无足轻重商人,对京城皇宫里诸般事情倒也略有所闻。心思跟你完全般致,认为不论花下多少代价,都定得保住小皇子,不能让那姓万女人得逞。这是天下是非黑白、正邪清浊之争,步也不能退让。”
楚瀚点点头,
院子,这里便是其中间,来京时便住在这儿。”
楚瀚心中惊佩,这等赚钱营利道理,他可是半点儿也不懂,问道:“大哥生意做大,如今还买卖珠宝吗?”尹独行笑道:“当然还经营珠宝啦。家训有言:‘致富勿骄,有财勿显。’偶尔仍扮成癞痢疮疤和尚,南北行走,携带些家乡珠宝来京贩卖,免得忘记本行。”楚瀚忍不住赞叹道:“大哥真是位奇人!”
尹独行“哈哈”笑,说道:“待让你开开眼界。”便带楚瀚来到自己卧室,从密室中取出大箱珠宝,让楚瀚观看。楚瀚虽爱古董珍奇,但真正贵重珠宝却见得不多。尹独行兴致勃勃地跟他讲解猫眼石纹路特色,如何辨别不同地方所产玉石,以及哪种珍珠玛瑙最少见珍贵。楚瀚听着听着,只觉从昨夜以来疲惫倦意全都聚集在头顶上,眼皮渐重,最后再也睁不开眼,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尹独行见他睡着,便停口不说,轻手将他扶上自己床,替他盖上被子。他站在床边,望着楚瀚脸庞,轻轻叹口气。不知为何,自己在几年前遇见楚瀚时,便感到与他十分投缘,不时挂念他下落。此番再见,不意楚瀚竟陷入如此艰困棘手处境。
尹独行心中暗暗决定,要尽己所能保护照顾这个朋友。刚才故意滔滔不绝地与楚瀚畅谈珠宝,便是想让他转移心思,暂且放下烦恼。此时眼见他睡得安稳,便悄声走出房屋,关上房门,吩咐家人不要打扰。
楚瀚这觉直睡到次日天明。他醒来时,见到小影子正睡在自己枕边,不禁微微笑。他坐起身,见桌上放笼热馒头,碗豆浆。他感到肚子极饿,便坐下吃。不多时,尹独行敲门进来,微笑问道:“睡得还好吗?”楚瀚道:“睡得很好。多谢大哥。”
尹独行见他将馒头豆浆吃得干干净净,便唤仆人多送笼烧饼油条来。他在桌旁坐下,望着楚瀚吃喝,说道:“兄弟,将你昨夜所说想遍。你眼下难处,实是无法可解。你要保护小皇子,就得除掉汪直;如今你无法除掉汪直,又必须掩藏你和汪直及纪娘娘之间关系,不然亦将危害到小皇子。你打算如何?”
楚瀚咬着馒头,眼望前方,隔半晌,才道:“难道由得选吗?”
尹独行无言以对。
楚瀚又吃口馒头,说道:“得回去汪直身边。”他顿顿,又道,“不是因为他是父亲,而是因为他很可能会伤害娘和泓儿。得紧紧跟在他身边,防范他当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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