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南北河道伺查隐情,民间互相争斗吵架、种种鸡毛蒜皮小事,汪直都向皇帝禀告。皇帝为显示自己明察秋毫,旦得知什细微违法情事,往往施以重刑严惩,弄得官民无不栗栗自危。众人知道汪直直接受命于皇帝,行事毫无顾忌,不论是高官还是平民,他随时可以将人捉入厂狱,轻则丢官,重则丢命。
汪直知道人人畏惧于他,趾高气扬,每回出巡,总率领上百随从环绕护卫,不论公卿大臣、权勋国戚,遇见没有敢不避道行礼,毕恭毕敬。有回兵部尚书项忠看不过眼,不肯避开汪直车驾,汪直立即命锦衣卫将项忠拽下车来,当众殴打顿,才放他走。
汪直如此屡兴大狱,自然引起诸大臣强烈反感。大学士商辂看不下去,号召“纸糊三阁老”万安、刘吉和刘珝三人,起上疏皇帝,奏告汪直无法无天行止。成化皇帝见这几个阁臣竟然敢批评自己亲信,震怒空前,派大太监怀恩、覃吉等到内阁,声色俱厉地质问:“这奏章是出自谁意思?”言下之意,便是要严惩奏章主使者。
万安立即便想撇清,说这事与他无关,但商辂却是个有担当大臣,当即详细述说汪直种种罪恶,最后说道:“们几个同心意,为国除害,不分先后!”万安听他这说,也只好闭上嘴。刘珝也是较有骨气,慷慨陈述汪直如何为祸朝廷,怆然泪下。
怀恩看在眼中,不禁叹口气,说道:“汪直干这些事情,们在宫里难道不知道吗!好吧,便将各位大人言语据实奏报给万岁爷,盼万岁爷能听进去。”
成化皇帝听怀恩禀报后,心中便有些动摇,说道:“罢,罢。这些大臣也不好得罪,你去替传旨慰劳他们,这件事就算吧。”
到第二天,被汪直鞭打兵部尚书项忠和其他大臣也上疏指称汪直罪恶,众口辞,将汪直说得十恶不赦。成化皇帝是个没主张人,看到这多反汪奏章,登时慌,不得已之下,只好下旨废除西厂。他派怀恩去找汪直,将他罪行数说遍,之后便原谅他,派他回去御马监任职,将西厂旗校都派回锦衣卫。
楚瀚见西厂兴而又废,自己不必再日日审问拷打无辜人犯,大大松口气。然而汪直却毫不气馁,对楚瀚道:“那些小人得势,不过是朝夕事情。你等着瞧吧!很快便会东山再起,那些自命正直家伙,个个都要倒霉!”
果然,成化皇帝对汪直宠信依旧,即使关闭西厂,仍然每日召见汪直,听取他报告。汪直在皇帝面前哭诉道:“奴才秉持万岁爷旨意,率领西厂手下铲*除恶,举弊揪污,行事风风火火,得罪太多权贵,才会招人忌恨,被迫关闭西厂。万岁爷居天下尊位,为天下主持正道,可千万不能向恶势力低头啊!”
成化皇帝因平时不理政事,对于朝中大臣为人及朝情知道得极少,因此听汪直将公卿大臣说成是邪恶势力,很轻易便相信。汪直又进言道:“要抑止大臣们胡作非为,必得伸张皇权;要伸张皇权,万岁爷手中必得掌握足以令大臣畏惧力量。奴才和西厂,就是万岁爷手中鞭子,用来鞭策警醒群臣,令他们兢兢业业,为国效力。如今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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