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缎望着他,说道:“楚瀚,你出身三家村,擅长取物。你可知道你此刻在取什?”楚瀚听她这问,呆好阵子,才道:“保护太子,是希望能为太子取得天下。”
百里缎道:“不错!你在谋取,正是天下。你要谋取事物太大,自不免遇上诸般挑战折磨,经历种种痛苦煎熬,如今这算得什?你若连这点儿苦都忍不得,又怎能保护太子,成功取得天下?”
楚瀚听,如梦初醒,时甚觉惭愧,开口说道:“姊姊,知道。就算太子恨恼,也得保护好他。若就这死,太子情势将万分危险,切也前功尽弃。”
百里缎点点头,眼神转为温柔,伸手轻抚他脸颊,说道:“正是。因此你定要活下去,定要坚持到底,不能放弃。知道吗?”
楚瀚握住她残废粗糙手掌,心中感到阵难言惊悚哀恸,已有那多人为此丧命,为此牺牲。百里缎说得对,他们都不会让他放弃。
他身边,不断对他道:“总有日,太子会明白你苦心。总有日,你会知道自己所做切都是值得。”
楚瀚只是摇头,痛哭说道:“他永远不会谅解!永远不能再像以前样,抱抱亲爱弟弟,亲吻他小脸。他永远都会这痛恨,将当成毒蛇猛兽,*险小人,他连面都不肯见!”
直到这时,他才明白大卜仝寅当时对自己所说那些话是什意思。当年在南昌城外再次见到仝寅时,仝寅曾经沉重地对他说道:“往后年岁,可需委屈你。你得做许多你不愿意做事,将成为你最不愿意成为人,但你成就会是件大事。你要记着,悲欢离合总无情,是非善恶岂由己?但这切都是值得。”
是吗?是吗?楚瀚不断询问自己:这切真是值得吗?
之后数月,楚瀚情绪极度消沉低落,往往彻夜无法入眠,时而焦躁,时而忧郁,时而痛哭。他开始借酒消愁,百里缎常常半夜起身,见到楚瀚坐在桌旁独饮,双目通红,地上放着两三个已喝空酒坛。
在百里缎督促鼓励之下,楚瀚才勉强振作起来。又过数月,汪直忽然传信回来,说他就将返回京城。楚
多日之后,百里缎再也看不下去,日她将家里所有酒都拿去倒掉,楚瀚来找酒喝时,她打他个耳光,喝道:“你该醒醒!这样醉生梦死下去,你这条命很快就要送掉!”
楚瀚微微惊,伸手抚着脸,低下头,眼中泪水泫然欲落,说道:“死就死吧,本来就不想活。”百里缎提高声音道:“胡说八道!你怎能死?你死,太子怎办?你记着,你不会比早死。要死,也该先死。”楚瀚摇头道:“谁早死,谁晚死,哪能说得定?”
百里缎神色却十分严肃,说道:“世间坏人早死,好人晚死,这是天理。是坏人,你是好人,因此定比你早死。”楚瀚不禁失笑,说道:“好姊姊,怎能算是好人?”
百里缎凝望着他,说道:“你当然是好人。你为太子付出这多,是为什?是为你自己吗?”楚瀚摇摇头。百里缎问道:“那是为什?”
楚瀚道:“是为太子。希望太子有朝日能登基,能成为个好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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