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独行抹去额上汗水,说道:“伤口痛吗?快去多躺会儿。”
便在他说这句话时候,楚瀚陡然忆起事实,脑中响起她最后句话:“楚瀚,等你……们起……回去大越…
嘿”声,心想:“方才那王闻喜完全不顾他性命,这赵恨水却是个讲义气。”望着青帮众人退开,拉起百里缎马缰,纵马冲出重围,往东方快驰而去。
奔出十多里,楚瀚担心百里缎伤势,叫道:“姊姊,你怎样?”百里缎没有回答,却是伤势太重,已说不出话来,只侧过头,睁眼望着楚瀚,眼中满是温柔眷恋。
楚瀚焦急如焚,他眼见青帮众人没有跟上,便将穴道被点王闻喜丢在草丛中。他策马近前,抱起百里缎,让她面向自己,坐在身前,策马快驰,心想:“赶紧回家替她治伤,或许还有救!或许还有救!”疾驰出段,远远已能见到京城城门。他纵马穿过城门,进入城中。
百里缎将头靠在楚瀚肩上,只觉得奔马颠簸得厉害,伤口痛得令她更睁不开眼,鼻中闻到楚瀚身上阵阵气息,她很想伸手抱住他身子,或是去抚摸他脸颊,但却已没有力气。她知道自己即将死去,临死前她还有话要跟他说,但是时间已经不多,真不多。她勉力睁开眼,见到城门不断倒退,知道二人已进城,楚瀚终于安全,松口气,身子侧,便要往马旁摔落。楚瀚连忙伸手抱住她,但见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全身衣衫早已被鲜血浸透。楚瀚叫道:“姊姊!姊姊!再撑会儿,们就到家!”
百里缎眼睁线,勉力举起手,摸摸他脸颊,露出微笑,断断续续地道:“楚瀚,楚瀚……等你……们起……回去大越……”百里缎吐出口气,就此闭上眼睛。
楚瀚感到全身冰凉,紧紧抱着百里缎身子,不断呼唤:“姊姊,姊姊!”百里缎却已不会回答他。楚瀚无法相信她会离自己而去,喃喃说道,“知道,知道,们赶紧回家去。回到家,切就没事。”
他抱着她身子,跃下马,脑中昏沉,恍恍惚惚地往前走去,直到她身子完全冰冷僵硬,仍不肯放手。他没注意到自己身上好几个伤口仍在流血,没注意到路人望向他时惊恐眼光。他跌跌撞撞地走回砖塔胡同,将百里缎放在石炕上,跪倒在炕前,轻抚着她苍白面颊,说道:“姊姊,你好好休息,就来陪你。”说完眼前黑,瘫倒在炕旁,不省人事。
楚瀚醒来时,脑中片混沌。他听见有人在厨下淘米,第念便想:“是碧心在煮饭。”随即想起自己让碧心带楚越住在隔壁院子,从不到这边来,又想:“是姊姊在煮饭,她怕饿,这早便起身。”
他睁开眼睛,眼前片昏暗,似乎正是清晨时分。他感到头痛欲裂,身上和腿上伤口辣辣作痛。他爬起身,摸摸身边,百里缎被褥是空。他挣扎着下炕,步疼,慢慢走到厨房门口,见到人正弯着腰淘米,身形高长,长衫摆子扎在腰间,竟是尹独行。他听见楚瀚脚步声,回过头来,说道:“你醒?快回去炕上,煮好粥给你端去。”
楚瀚唤道:“大哥。”心想:“为何大哥在这儿煮粥?姊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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