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同
说
最后
句话。他怀里还抱着最后个小孩子，躬起身正要往外面冲时候，教室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下。
那年震中并不在镇上小学那边，反而离家村寨更近些。母亲向来有晌睡习惯，地震发生时，她在看不见另端，同样没有来得及跑出房子外。
花
整年时间，才慢
假如以遇见顾衍之那年为分水界，至今二十二年生命恰好可以分为对称两半。
在遇见顾衍之以前十年里，都住在中国西部，大山深处座村寨里。在这十年中前十年生活都成不变。当然，如果定要认真讲，不可否认在这十年中身高每年都在增长，弃掉勺子渐渐学会用筷子吃饭，开始每天背着书包步行两小时去镇上小学去读书，以及慢慢学着跟随母亲在早春和深秋季节去山中挖药草。
但这样变化和十岁那年发生地震比起来，就显得太过平淡无奇。甚至这十年中发生泥石流加起来都可以忽略不计。
那年正好是暮春时候，外面日头轻暖，晒得人懒洋洋。坐在镇上小学教室里，耳朵半开半闭，心不在焉地听同桌燕燕站起来读课文。其实很有些昏昏欲睡，但这所希望小学唯语文老师兼数学老师兼半吊子英语老师兼校长父亲，有个很无奈毛病，那便是对别学生很宽容，对则总是格外严厉。这就导致即使已经困得东倒西歪，并且眼睁睁看着前桌和后桌都已经酣然入睡，也仍然不敢真正趴到桌子上睡着。
当燕燕把六段课文念过半时候，突然觉得脑袋像被塞石块然后再使劲摇晃样头晕。
等抬起头，才发现已经晕眩到看不清头顶天花板。有泥块从头顶簌簌落下来，讲台上老师，或者说父亲面孔竟也变得模糊不清，只听到他突然打断课文朗诵，声音里变得有些焦急意味：“地震，大家快醒醒！赶快跑出去！跑到操场那里去！不要慌！个个排成队跑出去！快！”
得知发生地震那刻，如刚刚被怀疑为骨癌时表现样，显得格外茫然。所以很感谢有个反应机敏而且心地善良好同桌。在还没有拎清楚状况时候，她已经拽起袖子带飞奔到教室外面去。
然而在这间教室里坐着二十几个孩子里，和燕燕只是个例。这所希望小学只有父亲个老师，他已经来这里支教十多年，在这里娶妻生子，还兼职镇上赤脚医生，教书时间很有限，导致个教室里孩子最大最小年龄差可以达到五岁。因此在有几个孩子已经机灵地往外逃窜时候，更多孩子都是呆呆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有几个年龄更小孩子在摇摇欲坠教室里开始惊慌地抱头乱窜。
隔着灰蒙蒙坏角玻璃窗，看到他们在摇晃土坯房里蒙头乱跑狼狈模样。然后有个被父亲把揪住后衣领，从门口丢出去。父亲把孩子们个个往外轰，轰到最后只剩下个躲在桌子底下不肯出来小孩子，他伸手去拽时候，脆弱不堪教室开始剧烈摇晃。
突然产生不好预感，着急着要往里面冲，被父亲声大吼镇住脚步：“带他们去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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