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安静下来。过会儿,小声说:“也是啊。”
乱七八糟想到这样很多事,直睁着眼到第二天天亮。鄢玉前天晚上在电话里特地嘱咐要按时健康三餐,否则死速度会更快。他把话说得这直截当,无语半晌,说:“鄢医生,你直这讲话,有些病人吓也能被你吓死你知道吗?”
鄢玉平淡回答:“可是吓死人又不偿命。不关事就可以。”
“…”
下楼去餐厅,只抬眼便看到鄢玉坐在最近张
六年前,顾衍之父亲因病去世时,正专注于和他冷战,这个消息过去很久,才得以知晓。而那时再小心观察前来给开家长会顾衍之表情,他早已变得云淡风轻。然而却能记得三年前时,顾衍之母亲因哀悼丈夫郁郁而终,顾衍之去国外料理完后事回来,他神色平淡之下多日不发言样子。不是很会安慰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更加担心会说错什话。有人讲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之类,但这种话其实说与没说没有两样。正是因为人死不能复生,人才哀恸不止,难为顺变。顾衍之母亲郁郁寡欢三年,也没能从丈夫去世影响下走出来。觉得要是有人跟讲这种话,八成会轰他立即离开。想很久也不知道究竟要怎样安慰,但同时又很担心顾衍之会不会也忧思成疾怎样怎样,他直都是个孝子,如今却父母双故。踌躇两天,最后抓只桃子走到他面前,对他说:“那个,你真不需要来安慰安慰吗?”
预先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心想要是他还像两天前样告诉不必,就哦声把桃子递给他,说句管家叫给你然后转身就走。然而这次顾衍之抬起眼看看,微微露出点笑容来。接着他朝伸出手:“来。”
向前走步,被他抱在腿上,揽得很紧。发顶上感觉磕着他下巴。眼前有他灰色开司米毛衣细腻纹理。脚踝也很快被他收进怀里。他手指在脚心勾两下,哎下,他笑两声,整个人都被他收拢进怀抱里。这样姿势有些隐隐熟悉,畅想下,觉得很像婴儿还未出生时蜷缩在肚子里样子。这个想法让人脸颊有些热,然后听到他在头顶上声音:“那你想怎安慰呢?”
定定神,说出准备很久话:“啊,你想想看,阿姨和伯父如果在天有灵话,也不会希望你直忧思不止啊,对不对?”
他嗯声:“还有吗?”
“还有,你难过话不要全埋在心里啊,这样对身体不好。”
他又嗯声,这次好像有点笑意地:“还有吗?”
“还有,你还有公司啊。还有你待处理那堆事务啊。然后,你要是愿意话,”有些若无其事地,“你以后直都还有啊。”
他轻笑出声来。胸腔有闷闷震动。终于意识到他其实根本没听进去,根本就是在捉弄。下子恼羞成怒,立刻要从他膝盖上跳下去,被他眼疾手快紧在怀里,怀抱牢固,挣扎不得。说:“你放手放手放手!”
耳边头发被密密亲吻。顾衍之笑着唤名字。室内渐渐寂静,听到窗外有闷闷雨点敲打玻璃声音。他轻描淡写地开口:“没有别。只剩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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