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朱岚岫低唤,依旧跪在地上。
杜鹃跪行上前,双手将那装有青瓷茶具红色缎面盒子双手呈上,方皇后贴身侍女腊月代她接过来。方皇后打开盒子瞧,脸色顿时缓和,笑意
夜间辗转难眠,屋外风骤起,竹林嗖嗖作响,搅得朱岚岫芳心大乱,脑中交缠着许多凌乱画面,她披衣来到案桌前坐下,斜靠在椅背上,眼神迷离,沉浸在缭乱思绪当中,桌上纱灯散发着昏黄温和光,而她就隐在迷光暗影里,仿佛置身于个虚无空灵幻境。
深夜,皇宫御花园内,个女子身影如鬼魅般在花木丛中飘然而过。她在棵木槿树前停下来,将手伸进树洞中,取出个小竹筒,打开来,里面有张折叠整齐字条……
朱岚岫迷蒙中竟歪在椅子上沉沉睡去,直到沈婧唤她才惊醒。窗外仍是片漆黑。“什时辰?”她头脑昏沉。
沈婧轻声道:“四更天,快上床歇息吧”。她说着扶朱岚岫起身,待她上床榻躺下,为她盖好薄衾,放下纱帐才离去。
再度睁眼时天已大亮,沈婧大早就出宫去,朱岚岫匆匆洗漱完毕,就带着杜鹃去坤宁宫。坤宁宫内已经高朋满座,后宫嫔妃、女官等都来给皇后贺寿。
方皇后端坐主位,头戴皂彀冠附翠博山,上饰金龙翊珠。身着深青色绣团褙子,鞠衣红色,前后织金云龙纹。黄色织金彩色云龙纹带、玉花彩结绶,以红绿线罗为结。通身十分喜庆鲜艳。她两侧环坐着几位较有身份妃子。放眼望去,紧挨着皇后而坐是两位贵妃。左侧阎贵妃刻意打扮番,浓妆艳抹,愈加显得妖娆妩媚;右侧是面如满月王贵妃,阎贵妃生下长子早早夭折,王贵妃所生次子朱载壑便理所当然地被立为太子,母凭子贵,更显得雍容华贵,气度不凡。
挨着王贵妃而坐是杜康妃,杜康妃为嘉靖生下第三个儿子朱载垕,她鼻腻鹅脂,浅笑盈盈,观之可亲。身段尤其优美,多分则偏丰满,少分便显羸弱,婀娜多姿;再过来是卢靖妃,她是嘉靖四子朱载圳生母,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下巴尖尖,长相有些刻薄,身形则显得纤弱单薄;坐在最外面是身怀六甲赵荣妃,她腹部高高隆起,张鹅蛋脸比平日里圆润不少。云髻半挽,优雅中带着几分慵懒。这些妃子当中,赵荣妃算是容貌非常出挑,与曹端妃不相上下。她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庄妍靓雅,风度超群。还未生育就晋封为荣妃,足可见嘉靖对她宠爱程度。只不过端妃温婉秀雅,而荣妃高傲冷艳,相较之下嘉靖对温柔端妃更偏爱些。
另侧,阎贵妃身边坐着是刚刚诞下嘉善公主朱素嫃张德妃。张德妃有张白净小圆脸,双麋鹿般大而水灵眼睛没有丝修饰,虽已为人母,看上去仍纯净得如同孩子,给人种难得见纯真感;依次过来是曹端妃,她依旧神情淡淡,旁人甚难猜透她心思。
屋子莺莺燕燕,环肥燕瘦、争芳竞艳、各有千秋,朱岚岫着实有些眼花缭乱之感。她稍稍定神,而后款步上前,向方皇后和众妃行参拜之礼。
“免吧”,对于朱岚岫姗姗来迟,方皇后不悦明显写在脸上,语气也不太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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