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清秋轻声道:“叔父将接到京城府中已近两年,去年嫂子受到惊吓小产,所有人都以为是她神智有些不清出现幻觉。最初也是这样认为,但是
向擎苍不作理睬,依旧面沉沉,“让你去跟踪人,你倒好,放正事不做,拿寻开心来。看来平日里对你太过纵容,该好好教训你番才是”。
“大人”,张涵苦着脸作揖,“属下没有拿大人寻开心,是严小姐让属下转告大人,说她在后花园等大人,属下不知怎联想到《西厢记》中崔蔷莺与张生私定终身后花园,就随口说句。”
见向擎苍怀疑眼神,张涵几乎要指天为誓,“大人,属下句句实言,若说谎欺骗大人,愿遭……”
“好”,向擎苍及时打断,“量你也不敢说谎,回去吧,以后管好自己嘴就行”。
张涵诺诺而退。向擎苍满心狐疑地往后花园行去,那位羞涩娇柔严小姐,居然会约自己私下相见,实在大大出乎向擎苍意料之外。
生女儿都已亡故,这个侄女,她视同己出,疼爱有加。同桌用膳杨碧桃和苏荔相互怀着敌意,都只顾闷头吃饭,没有心思理会严清秋和欧阳端淑。
陆炳和向擎苍也直在留意里头动静,见有人离席,陆炳立即用眼神暗示守在旁张涵尾随。
张涵绕过膳厅,却见严清秋正俏立于不远处,翘首张望,似乎在等什人。
张涵刚想隐蔽起来,严清秋已轻移莲步向他行来,张涵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严清秋在张涵面前站定,神情有些紧张,她迅速四顾,见并无他人,才吞吞吐吐道:“张大哥,…………你能否帮……请向大人过来趟,就说……就说在后花园等他”。说完她长吁口气,径直转身离去,脚步越来越快,却因为内心忐忑而有些踉跄。
后花园内,那朵水莲花正在晚风中摇曳,在平湖里荡漾,静静,柔柔。向擎苍走近,觑她云鬟低坠,星眼微朦,清丽无匹,如诗亦如画。只是这样个动人女子,却无法让他心海泛起丁点波澜。他语气平淡,“严小姐,有什重要事需要将在下召唤到此?”
严清秋回眸对着向擎苍娇羞笑,转瞬间又避开视线,她螓首低埋,樱唇微绽,呢喃般话语飘然滑落,“小女子自知失礼,只是事情紧急,还望大人海涵”。
“你有什紧急事情?”向擎苍讶然。
严清秋道:“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该将此事告知大人。刚才苏荔说那花盆砖是她奇思妙想,其实……”她稍有迟疑,仍开口道:“其实那是春菊替她出点子。而且,春菊她……”
向擎苍目光凛,“春菊怎啦?”
张涵呆愣半晌,突然拍脑袋,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笑呵呵地往回跑去。
张涵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向擎苍身旁,附在他耳边吃吃笑道:“大人,你又交桃花运,有人效仿崔蔷莺,要与你私定终身后花园。”
同桌严嵩和严世蕃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张涵,不知道他在乐什。
向擎苍板起脸,“你这混小子,胡言乱语什。走,外面说去!”拉张涵胳膊就往外拽,力度之大让张涵痛得龇牙咧嘴。
“大人,属下不过说句玩笑话,你用得着下此狠手吗”,张涵闷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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