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贞徐徐起身,谢诏也忙随身而立。朱秀贞无奈苦笑,轻言道:“事已至此,唯有安然面对,祝你们幸福美满。”说罢饮尽杯中酒,谢诏陪着笑脸,也忙举杯饮酒。
向擎苍强颜微笑道谢,又是满杯酒下肚,那滚烫苦涩液体让他五脏六腑都灼痛起来。
待到宾客散尽,向擎苍已经神志不清,脑子片混沌,周身绵软无力,他身形高大,来三四个丫鬟都搀扶不动,喜娘陈嫂急得跺脚,“哎呦,醉成这样,怎进洞房”,又唤来两名小厮,勉强将他架走,拖行半路,向擎苍忽感肚内翻江倒海,挣脱两名小厮手,扑到旁大树边狂呕不止。
陈嫂叹息着上前为他抚背顺气,边吩咐着快去端水来给官人漱口。
吐得昏天黑地过后,向擎苍觉得清爽许多,意识也渐渐复苏。他双手撑着树干,大口大口喘好阵子气,才直起腰来。
太监、宫女列队夹道,大队人马路行至向府,沿途百姓无不争相围睹盛景。花轿中新娘子美人羞颜映着熠熠红光,心中甜蜜如饮醇酒。马背上新郎倌玉面朗目,红装生辉,却紧绷着张俊脸,目不斜视。
到向府后,拜天地,行大礼,向擎苍任由旁人牵引折腾,木讷迟钝。在热闹非凡喜筵上,向擎苍借着满腔愁苦抑郁,杯接杯灌酒下肚。醉意朦胧间,他意外见到位客人——柳鸣凤,心中惊,酒醒几分。
柳鸣凤依旧是女扮男装,随父亲柳王旬同赴宴。她脸上笼罩着层淡淡哀怨,手支颚,不知在想什心事。抬头见到向擎苍前来敬酒,她腾站起身来,娇面上立时被哀怨之情笼罩,大眼睛中微现泪光,前胸不停起伏,隐闻喘息之声,看神情十分激动。旁柳王旬神情尴尬至极,讷讷难言。
向擎苍对柳鸣凤本无好感,甚至有些许厌烦,这会儿心境凄凉,见她这般模样,竟心生几分怜惜,长长叹息声,怔仲无语。
柳鸣凤双手颤抖着端起酒杯,短促而苍凉地笑,幽幽道:“向大人,恭喜你。”
“唉,这下好”,陈嫂松口气,“快入洞房吧,新娘子定已经等急”。
陈嫂话让向擎苍重又感到困顿乏力,他颓然随陈嫂而行,脸上片黯淡。
这声“恭喜”让向擎苍心痛如绞,仰脖,整杯酒咕咚下肚。
柳鸣凤却手震,杯酒全洒在桌子上,她俏目中热泪盈眶,凄哀怨声道:“你喜酒,怎喝得下。”
向擎苍心中酸,无言以对。
柳王旬见同桌宾客已纷纷侧目,大窘之下拼命拉扯柳鸣凤衣角,欲让她坐下来。向擎苍也紧张不安起来,担心柳鸣凤会做出什出格举动来。所幸柳鸣凤自己缓缓坐下来,转脸他顾,不再对向擎苍瞧看眼。
向擎苍侧脸,才发现永淳公主朱秀贞和驸马谢诏在同桌就座。朱秀贞也正凝目相望,向擎苍心中酸楚难当,移步朱秀贞身侧,哽咽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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