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忙都住口,换上笑脸嗲声叫唤“夫君”。
严世蕃伸长脖子往屋里探头,冷哼声,“咱们这个妹妹,不知道中什邪,不过见那个姓向长得俊些,就哭喊着要嫁给人家。爹也真是,居然由着她胡闹。这事要是传扬出去,还不把严家脸面都丢尽”。
喜娘陈嫂扭摆着身子从外头进来,见严世蕃忙躬身行礼,之后就匆匆进屋里,“唉呦,还磨蹭什,人家向官人已经在前来迎亲路上”。
这嚷嚷,屋里丫鬟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严清秋本就灿若明霞粉脸这会儿更是臊得红彤彤,颗心怦怦乱跳,紧张得双手不住地绞扭着衣角。
“快换上喜服吧”,陈嫂急得把拉起严清秋,将桌上叠放齐整喜服展开来。严清秋还穿着日常衣裙,陈嫂动作迅快地为她脱下外裳,大概是太着急缘故,竟不小心扯动里头亵衣,露出右肩光洁如玉肌肤。严清秋“啊”声惊呼,更加忸怩不安,容颜嫣红片,连玉颈也红艳似火。
面孔衬得愈发苍白。
“相公,你看这……”,董慧芬见向擎苍这痴愣模样,在旁干着急。
陆炳安慰她:“别担心,擎苍是个明白人,他知道该怎做。”
外头传来噼里啪啦鞭炮声响,紧接着鼓乐齐鸣,嘉靖派来迎亲使者声高喊:“吉时到——”
向擎苍剑眉锁,颗心猛地往下沉,他木然起身,拖着沉重步伐出正厅,呆立望天,好阵工夫,才强撑着抬起腿,脚步飘忽地向门外走去。那迎亲使者见他失魂落魄模样,心里犯嘀咕却不敢多嘴,亦步亦趋地跟随他身后。陆炳对着他们背影,发出低沉叹息。
欧阳端淑瞪陈嫂眼,陈嫂赶忙为自己鲁莽道歉。众人七手八脚地为严清秋换好喜服,加戴凤冠霞帔,又从头至脚好阵整装后,迎亲队伍已临近,时间炮竹轰鸣,鼓乐声越来越近,严清秋心中鼓点也阵紧似阵急促。
严清秋拜别家人时,对侄女万般疼爱严嵩老泪纵横,欧阳端淑亦感伤落泪,其他人也都作依依不舍之状,只有严世蕃不屑地牵动嘴角,暗自冷笑。
之后严清秋罩上红盖头,严嵩率全家老少,在大门口迎接迎亲队伍。嘉靖派来迎亲使者高声宣诏。鼓乐声中,锦衣卫轿夫将旒金大红花轿抬入前院,新娘子上轿启程。许多
同时间,严府内片沸腾。严清秋端坐绣楼内,几名丫鬟用蜂蜜、玫瑰花瓣等原料调配乳液为她洁面,又用羊脂、白色素馨香等原料制成面霜在她脸上反复涂抹。之后再扑香粉,画眼线,涂眼影,描青眉,抹红唇,最后搽上腮红。欧阳端淑亲自为她梳上优雅“飞天髻”,两绺鬓发散淡垂落,有如飘逸蝉翼。
杨碧桃和苏荔都挤在外头看热闹,杨碧桃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苏荔谑笑嘲讽:“姐姐,不用羡慕,们都没有当正室命,想要这样明媒正娶,等下辈子吧。”
杨碧桃圆睁双怒目,望着苏荔冷笑道:“不过是个通房丫鬟,还蹬鼻子上脸,什‘们’,是,你是你,不要辱没。”
“你……”苏荔气结。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严世蕃刚走过来就见两人发生口角,不悦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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