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太监声令下,杨金英等十五名宫女全部被捆绑起来,押跪在地上。
方皇后淡扫张金莲眼,“还有她,也并拿!”
“娘娘”,张金莲悚然跪地,“奴婢方才向娘娘通风报信,奴婢不是共犯。”
方皇后嘴角微牵起丝冷笑,“你开始也参与其中,怎不是共犯?”
张金莲急乱地高声哀求:“奴婢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求娘娘开恩。奴婢……”
不掉,她曾在嘉靖躺着那张床上经受怎样梦魇般摧残。当值宫女们刚刚离开,她就当先冲进屋去,翠莲随后指挥众人同扑到嘉靖床边,依照事先约定,杨玉香将绳子递与苏川药,苏川药又递与杨金英拴套儿,三人齐下手。
就在川药和金英拴绳套时候,嘉靖陡然睁开眼睛。川药惊骇之下手哆嗦,居然将绳套打成死结。邢翠莲情急之下将黄绫抹布丢给姚叔皋,自己死命按着嘉靖前胸,大喊:“快蒙住他脸,掐着脖子,不要放松!”
姚叔皋立即用黄绫抹布死死捂住嘉靖脸,身旁川药弃绳套,腾出手来掐住嘉靖脖子。嘉靖手乱挥脚猛蹬,口中发出呜呜呜沉闷响声。其余宫女也都豁出去,杨翠英和王槐香骑在嘉靖身上,杨玉香拿着左手,关梅秀拿着右手,刘妙莲、陈菊花按着两腿。其她人有用拳头砸,有用脚踢,有用嘴嘶咬,有拔下头上发簪往嘉靖身上顿乱刺,个个都是幅拼个鱼死网破架势。极度恐惧和慌乱中,没有人发现,张金莲悄悄溜走。
嘉靖挣扎已经越来越微弱。王秀兰、徐秋花帮忙杨金英扯着绳套,准备鼓作气将他勒死,却发现绳套儿打死结,无论如何再无法收紧。正当她们惊恐万状时,陈芙蓉提着纱灯进来,见到眼前景象,手中纱灯打翻在地,灯罩内蜡烛熄灭。她发出凄厉呼号:“快来人哪,快来人哪——”
杨金英猛翻身下床,口气吹熄室内烛火。片漆黑死寂中,金英声音仿如束曙光照临,“姐妹们,快逃命去吧!”
“将这贱婢舌头割,
众人倏然警醒,都摸黑纷纷外逃,门口陈芙蓉被人潮撞倒在地,又踩踏好几脚,险些背过气,也喊不出声来。刚跑出不远,迎面射来亮光就让所有人都惊出身冷汗。方皇后就立在跟前,身后跟随两名手提纱灯宫女。
“大胆逆婢,竟敢谋弑当今圣上!”方皇后怒容让人望而生畏。
杨金英等人骤见皇后,都呆若木鸡。这时姚淑皋不知哪里来勇气,竟冲上前去,对着方皇后脸就是拳打下。她瘦小身板,居然爆发出如此强大力量,其她人受到鼓舞,也窝蜂上前,将方皇后推搡在地,徐秋花和邓金香扑灭两名宫女手中宫灯,群人又向宫外争涌。但已经太迟,无数火把将翊坤宫外映照得亮如白昼,司礼监掌印太监带着大批宦官赶到,给他们带路正是张金莲。
“呸,不要脸叛徒”,杨金英对着立在光源中心张金莲狠狠吐口口水。其她人鄙夷和怨毒目光也化作柄利刃刺向张金莲,她惊怖地躲到掌印太监身后。
方皇后跌跌撞撞跑出来,气急败坏地大呼:“快将这群胆大包天逆婢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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