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岚岫扶住她肩膀,“姑姑,你害怕什?有什话,尽管对说吧”。
朱秀贞靠在朱岚岫身上,垂泪滴罗帕,“那群宫女肇事那天晚上,在钦安殿外亲眼见到,王宁嫔打开个小纸包,将什东西倒进安置那只千年神龟玉器内。当时正好驸马来,他让不要将此事说出去,免得又惹祸上身,想想也有道理,就跟着他回去。后来听说,杨金英她们之所以会动弑君念头,就是因为千年神龟死,她们知道逃脱不惩罚,又被王宁嫔煽动番。现在想来,神龟死,就是王宁嫔在搞鬼,如果当时就将此事告诉皇兄,他断不会遭此奇耻大辱,还有端妃,也不会死得这般凄惨。不相信端妃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事来,定是皇后那个狠毒女人嫉妒她得宠,借机除掉她”。
提及端妃死,朱岚岫也泪光莹莹,她伤感道:“姑姑,你说这个情况很重要,必须告诉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如果你不说出来,真相就无法查明,父皇白白受惊吓,端妃冤情,也永无昭雪沉冤天。”
“可是,怕皇兄会怪罪”,朱秀贞犹犹豫豫。
“你放心”,朱岚岫安慰她,“陆大人自会拿捏分寸,不会牵连到姑姑。姑姑如果仍有疑虑,可以陪姑姑去见陆大人。”
为惊讶,后宫嫔妃私会臣子,那可是重罪,不知道惠嫔冒险见自己是为哪般。
惠嫔戚戚然道:“只为向大人求证件事情。”她灰白嘴唇翕动着,似乎下很大决心,才继续道:“阎贵妃临死前,有说过要化作厉鬼来向索命话吗?”
陆炳心头惊,“娘娘是如何知晓?”
“那就是确有其事?”惠嫔讷讷低言,“皇后没有骗,阎贵妃果然恨入骨,到死还不忘诅咒。”
“是皇后告诉你?”陆炳直盯着惠嫔,犀利目光直逼她心灵深处。
“你能陪去最好”,朱秀贞止住眼泪,“就算不看你面子,看在向擎苍面子上,陆炳也不会为难。”
“姑姑——”朱岚岫红着脸低嗔。
朱秀贞正色道:“说句正经话,像向擎苍这样正直、有担当又专情男人,真真是天下难寻。姑姑真心希望你们能够终成眷属。”
朱岚岫神情忧伤,满脸愁苦之容,“知道,可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命由不由天,天要灭灭天”,朱秀贞清亮声音盖过岚岫余音,
“是”,惠嫔坦然面对,“还有件事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实言相告。那日在钦安殿,对皇上撒谎。其实并没有打盹,也知道靖妃直都在经房内。只是王贵妃要求利用切机会协助她打压靖妃,所以……”她收住话头,微微礼,旋即转身迈步,很快消失在红墙尽头。
陆炳目送惠嫔,忽然仰首静立,眸光渐冷。
朱岚岫回到凌云轩,朱秀贞已等候她许久,见到她就用手帕捂着脸,哀哀凄凄地直抹眼泪。
“姑姑,你怎啦?”朱岚岫大惊,“你有孕在身,不可伤神。”
“你不在宫中,这心里话无处说去。驸马胆小怕事,靠不住”,朱秀贞抽抽噎噎,“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香,心里好害怕。若再不说出来,会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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