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强忍下心中愁苦,故作欢颜,微微笑,“萧郎是有个,只可惜神女有梦,襄王无心。所以,说们同病相怜,其实并不贴切”。
朱岚岫凝睇惠嫔,她确如杜康妃所言,身上散发着股萧索秋意,与昔日在阎贵妃身边时判若两人。她明白
欧阳端淑忙为严嵩抚背顺气,但那双对着他眼睛里,分明写满埋怨。
寅夜回到凌云轩后,朱岚岫病倒。她受风寒,加之旧伤未愈,高烧不退,呓语不断。昏昏沉沉中,她感觉到有双纤纤柔夷轻拂过额际,有个女性关切柔婉声音在耳边飘荡。终于醒过来后,朱岚岫发现在床边照看自己,竟然是惠嫔应晓蕙。
“惠嫔娘娘”,朱岚岫惊讶起身。
惠嫔赶忙制止,“快躺下吧”,她长吁口气,“总算是醒”。
“娘娘怎会在这儿?”朱岚岫见惠嫔满脸困倦之色,发乱钗横,心中触动,“昏迷时,是娘娘直在身侧照顾吗?”
严府中爆发场战争。严世蕃额上青筋,bao突,冲严嵩怒吼:“为什不去求皇上赐婚,只要圣旨下,柳王旬就只能乖乖将女儿送上门来。到时候,他加诸于咱们身上羞辱,定加倍奉还!”
严嵩耷拉着脑袋,神情萎靡,“已经求过皇上次,实在没有脸面再请他赐婚”。
严世蕃忽然仰面阵大笑,那笑声让严嵩浑身起鸡皮疙瘩。
“爹,闹半天,原来在您老心目中,亲生儿子远不如侄女来得亲哪”,严世蕃只独眼中寒光闪动,逼视在严嵩脸上。
严嵩心中有愧,心虚地转过脸去,正对上欧阳端淑满含幽怨目光,他摇头发出声长长叹息。
这时杜鹃端着碗药过来,道:“惠嫔娘娘听说公主病,特意来探望,公主烧得厉害,昏迷天夜,娘娘不肯走,直帮忙照顾着公主。”
“谢谢惠嫔娘娘”,朱岚岫又感动又疑惑,她和惠嫔根本谈不上有什交情,为何她会对自己这般关照。
惠嫔让杜鹃先下去,将药碗搁桌上。杜鹃走后,她望着朱岚岫道:“也是无意中听说公主病,正巧在附近,想着过来看看就走。却听到公主在昏迷中直呼唤‘擎苍’,不免生出同病相怜感触,就留下来。”
朱岚岫仍感头昏脑涨,她微微喘着气,嗫嗫嚅嚅低语:“同病相怜……”
那是多久以前,曹端妃也是这样站在面前,语意幽幽,感叹着“侯门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朱岚岫黯然道:“莫非惠嫔心中,也藏着个萧郎?”
欧阳端淑转神色,婉言慰道:“那柳王旬真不识抬举,老爷已经降尊纡贵,亲自登门,他竟让老爷坐冷板凳。不过老爷也不用苦恼,来日方长,也不必急在时。”
“什不必急在时,就急着娶柳鸣凤进门!”严世蕃跳脚嚷嚷。
“你怎这没出息”,欧阳端淑拿手指戳严世蕃额头,“人家这样不给咱们脸面,你还拿着热脸偏要去贴人家冷屁股。就算要另想法子,也不是时半会儿事情,你就多忍耐些时日吧”。
严世蕃从鼻子里重重哼声,“不劳爹费心,办法,自己会想!”他说罢拂袖而去。
“这个不肖子!”严嵩气得捶胸顿足,不停地咳嗽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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