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慧芬直倚靠在绮红身上,哭得双眼红肿。绮红也泪流满脸,悲叹可儿实在命苦,好不容易才过上好日子,却又遭遇这样不幸。
向擎苍和朱岚岫悄然离开陆府,他们知道陆府现在乱成团,留下只会添乱。
风雪弥漫夜晚,二人踯躅在街头。向擎苍瞥见路边有家小酒馆,“进去喝杯酒,暖暖身子”。
店小二热壶酒端上桌,又切两斤牛肉。二人对饮杯,忆起当日在小竹林中,坛陈年女儿红,把酒言欢,又借酒浇愁,皆有恍如隔世之感。
“可儿,真会是白槿教人吗?”朱岚岫心存疑惑。
入怀中,故意提高音量,“这份藏书图,会小心保管。相信藏兵书地点,很快就能破解”。
可儿身影出现在门外,她端着盘点心走进来。
陆炳急迎上前,接过盘子,又心疼又怜惜地“埋怨”:“下次再让见到你干这些活儿,就罚你再不准踏出房门步。”
可儿柔柔、羞涩地笑着,“都是些轻活,夫君就不要难为妾身”。
陆炳留向擎苍和朱岚岫在府中用晚膳。席间陆炳不断给可儿夹菜,二人不时咬耳朵,柔言细语。他们亲密恩爱举动令向擎苍和朱岚岫目瞪口呆,如果可儿是在做戏,陆炳演技也丝毫不逊色。
向擎苍转动着手中酒杯,“难道只是巧合吗?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多巧合”。
“可是,白槿教人做事向来不留痕迹,从罗刹背景未露半点破绽便可见斑。可儿这样出身,随时都有,bao露危险,他们为什要留下隐患?”朱岚岫黛眉深锁,“总有种感觉,阎王,就在指挥使身边,但是可儿年龄完全不符。若说阎王今年三十二岁左右,指挥使身边,倒是有个年龄相符人”。
“陆夫人?”向擎苍惊,手中酒杯差点掉落,“这不可能,陆夫人是蒋太后做主许配给大人,他们
美好气氛很快被无情击碎,可儿突然双手捂住腹部,大颗大颗冷汗从额头滚落下来,体内阵翻天覆地绞痛,使她再也忍不住,发出惨厉哀叫:“疼——好疼——”
所有人都被这突发幕吓呆,只有陆炳镇定自若地喝令:“快去找大夫!”他抱起可儿大步离去。
朱岚岫瞥可儿刚才坐过圆凳,上面全是鲜血。再看桌上那碗汤,是刚才陆炳亲手端给可儿。她心下已经明白几分,侧头与擎苍目光相抵,他目光里也有洞悉真相无奈。
可儿小产,她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只是痛,无尽止痛,直痛到失去知觉,昏迷中她蜷缩着身子,惨白如纸小脸上泪痕满布。
陆炳注视着可儿,他想起可儿刚来到陆府情景,也是这样痉挛成团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毫无血色嘴唇,比被单还白脸色。错乱情节让他恍惚不能言语。早知现在,何必当初。或许当初,根本就是可儿设下苦肉计。剜心刻骨痛,波又波席卷着陆炳,他浑身都在微微发抖,是他让董慧芬去抓副打胎药,加入专门为可儿熬炖汤内,是他扼杀自己亲骨肉。陆炳心中苦涩难当,他别无选择,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难道这就是宿命吗?上天注定,他要再次失去自己心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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