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葬父母后,向擎苍整理二老遗物时打开个大木箱,里头整齐叠放着许多物品。最上面是条用来包裹婴儿红色刺绣锦被,看上去还是新崭崭,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图案,图中有几句诗词: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锦被右下角,用红色丝线绣上“擎苍”二字,旁边还有行小字“乙酉年(嘉靖四年)九月十六”。这种陈年旧物本该是压箱底,却放在最上头,倒像是刚刚被人翻找出来。
“乙酉年九月十六,是生辰”,向擎苍眼底有着疑惑和询问神色,自己名字和生辰,为何会被绣在襁褓上?
木静室之中,无声无息出现这个通身雪白人,向擎苍和朱岚岫纵然胆识过人,也都被吓得心头跳。
待看清来人容貌后,向擎苍惊呼:“方老伯!”
方老伯是这向府管家,他花白长髯、白布包发。方老伯走近端详番后确认是向擎苍,立即扑倒在地上哀哀哭嚎:“少爷,你可回来,老爷和夫人……他们……去世……”
向擎苍呆阵之后,向着那两具棺木行去,他举步维艰,短短几步路,即将证明个残酷事实。他多希望这小段距离化作迢迢千里,永远也走不到棺木旁,这样心中丝希望之火,也不至于完全熄灭。可是,该面对终归要面对。
他来到尚未盖棺棺木前,望之下立时辨认出来,那仰卧在棺木中两具尸体,正是他父母遗体。向擎苍双手分扶两具棺盖,泪水泉涌而出,嘶声大喊:“爹,娘,孩儿来晚,孩儿不孝啊……”他只觉胸中热血翻腾,再也难以控制悲痛激动情绪,大喝声,扑拜在棺木之前,放声大哭起来。
方老伯说,向老爷五十岁,夫人四十多岁时才生下擎苍,那年在扬州为官向老爷正好致仕,他记得,老爷和夫人带着刚满月儿子回来时,包裹婴儿就是这条绣着鸳鸯戏水图案
朱岚岫见擎苍如此伤痛,想起自己母亲,也悲从中来,陪着他,哭得哀倒欲绝。方老伯也在旁伤心抽泣。哭声荡漾燎绕空际,历久不绝。
不知过多长时间,向擎苍已哭得泪尽血流,这场大哭,暂时发泄他胸中郁塞悲愤情绪,心神逐渐安静下来。
“爹娘是怎死?”向擎苍嗓音嘶哑。
方老伯吸吸鼻子,“是,bao毙身亡,已经去两天。老爷和夫人头天晚上还好好,第二日早晨老奴见他们迟迟未起床,觉得不对劲,喊半天屋里也没有动静,后来找人将房门撞开,见老爷和夫人动不动躺在床上。后来请大夫,说已经气绝身亡,大夫也不知道死因。老爷和夫人身体都好端端,怎会……”他黯然叹气,“老爷和夫人死后,下人们也走走,散散,只留下老奴人为老爷和夫人收殓遗体,原本明日就要下葬,老奴没想到,少爷还能回来见老爷和夫人最后面,也算是告慰亡灵”。
“,bao毙身亡?”向擎苍强忍住悲痛验尸,发现二老并无中毒迹象,身上也没有明显伤痕。如此离奇死亡,难道仅仅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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