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端淑暗暗叹口气,“老爷,知道你还在为秋儿事自责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折磨自己,秋儿也回不来”。她目注严嵩,带着几分哀怨,“老爷到现在,还忘不她吗?”
温馨旧情往事,此刻陡然回集脑中,严嵩脑子有些昏乱,有些歉然,“夫人,那件事是对不住你,给过你承诺,生世双人,到头来却食言”。
欧阳端淑神情微微变,但当抬头望向严嵩时,她脸色已经恢复平
重重磕几个响头后,向擎苍抬头望着跪在身旁岚岫,欲言又止。昨日入夜时,向擎苍正准备上床休息,方老伯敲门进来,询问同行姑娘是不是他心上人,见向擎苍默认,方老伯面有欣慰之色,“老爷和夫人前几日还念叨着,说不知何时才能抱上孙子,如果知道少爷有这好姑娘,也可以含笑九泉”。
朱岚岫目光落在他脸上,温柔低语:“你有什话要对说?”
“……”向擎苍心中酸楚,“如果爹娘见到你,定会很高兴,只可惜……”
朱岚岫凝视着他,良久,她闪动着睫毛,嘴唇轻轻翕动下,吐出几个模糊字:“直很希望,能成为向家媳妇。”
向擎苍激动地握住她手,“这算是承诺吗?”
红色锦被。但方老伯不识字,上面绣什字,为何绣字,他概不知。
朱岚岫隐隐感觉到,这婴儿襁褓,似乎关系着擎苍身世,鸳鸯戏水图,却绣上伤离别诗词,怎看都不像是对老年喜得贵子夫妇所为,更何况,自己儿子名字和生辰,做父母何须绣在襁褓之上?甚至向老爷夫妇,bao毙,都可能与此有关。她问方老伯:“向老爷和夫人去世前,家里可曾发生过什不寻常事情?”
方老伯想想,摇摇头,“家里向太平无事”。
“有没有什人来找过老爷夫人?”朱岚岫又问。
方老伯又想想,道:“有个大约四十来岁美丽妇人来过,就在老爷和夫人去世头天晚上。”
“你不是说,光拥有心不够,还要人吗”,朱岚岫呓语般呢喃,“会让你如愿”。
向擎苍以为,岚岫所说“如愿”,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他忽略她声音里还夹杂着苦苦压抑深切痛楚。在父母坟前,他将她拥入怀中,他眼睛湿漉漉,她眸子里也噙满泪水。
严嵩负手立在庭院里,静静注视着高悬夜空那轮圆月,有泪水缓缓顺着他眼角流淌下来。
“老爷,快回屋去吧”,欧阳端淑急急寻来,为他披上狐皮大氅,“千万别为赏月而受寒”。
“哪里有心情赏月”,严嵩满怀感伤,“十五月亮十六圆,只可恨月圆人不圆。秋儿被害那晚,也是这样圆月”。
“美丽妇人?”向擎苍心头震,“那妇人来找爹娘做什?”
方老伯道:“老奴也不清楚。她和老爷夫人在书房里说许久话,老爷吩咐不许人进去打扰。”
朱岚岫和向擎苍互视眼,朱岚岫问道:“那妇人以前来过吗?”
“没有”,方老伯摇头,“老奴从未见过”。
除悲伤痛苦和满腹疑团外,再无所获。向擎苍有要务在身,不得不到坟前含泪拜别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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