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刚亮,沐融便带着众人动身启程,他神情很平常,似乎昨夜风波已如云烟飘散,只是这路上,他并未再主动和朱岚岫搭讪。
沐家世代镇守云南府城(今昆明),城中翠湖碧波荡漾,种柳牧马,亭台楼榭林立,派田园牧歌气息。
黔国公沐朝
朱岚岫打个冷战,低下头去,默然少顷,仰首直视沐融,“既然世子说得如此直截当,也不应故作矜持,理当据实相告。已有心仪之人,且许下誓言,此生非他不嫁”。
“早就看出,你和向擎苍关系非同般”,沐融含着酸意。
朱岚岫抬起眼睛看他,她声音幽冷而凄凉,“君子不夺人所爱,世子既已知晓,又何苦相逼”。
沐融死盯着她许久,忽然发出声狂笑,“君子徒为人做嫁衣裳,长恨空余。不如做小人,还可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朱岚岫黯然冷笑,她轻抬皓腕,握着酒杯手用力收,松开手时,那夜光杯已裂作碎片,从她手心纷纷扬扬飘落。
侍女将纱幔挽起,朱岚岫缓步踱入,她从怀中掏出方丝帕,递给沐融,话中有话,“该是物归原主时候”。
沐融伸出手去,不是接过丝帕,而是握牢她手,“你还惦记着归还丝帕,可是也惦记着?”
朱岚岫想要抽手,他却扬扬眉毛,更紧地握住她,“公主是在怪吗,怪不经得你同意,就私自请父亲上书求婚?”
朱岚岫猛然用力,从他掌握里抽出手来,她将那丝帕放在石桌上,她手指微微颤抖。“世子”,她震颤着道,“女子如过眼繁花,世子又何必太过执着”。
沐融静静地看着她,“百媚千红,此生独爱种,不是过眼繁花,而是心中朵永开不败鲜花”。
“你——”沐融失声惊喊。
朱岚岫凄然笑道:“若世子执意要当小人,只能以此作为回应。”
“宁为玉碎?”沐融苍白着脸低吼,“为什?堂堂沐王府世子,还比不上个锦衣卫指挥佥事?”
朱岚岫淡淡笑,“世子会有这样疑问,就说明你并非同路人。你这般看中自己世子身份,而根本不屑于当公主。只愿与心爱人道,在繁华尽处,寻处远离尘世居所,粗茶淡饭,安之若素”。
沐融呆杵原地,惘然失魂,倏然回神时,早已不见朱岚岫踪影。
朱岚岫冷漠目光瞥向石桌上酒壶和酒杯,“世子是请来喝酒吗?”
沐融微微笑,端起桌上碧玉色酒壶,往两只碧玉杯内分别斟满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沐融端起其中杯酒递给朱岚岫,“这就是唐诗《凉州曲》中葡萄美酒夜光杯。这夜光杯采用祁连山玉与武山鸳鸯玉精雕细琢而成,纹饰天然,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内外平滑,玉色透明鲜亮,用其斟酒,甘味香甜,日久不变”。
朱岚岫双手接过,她注视着杯中红色液体,想起断情山庄葡萄酒缸,还有与之相关诸多纷杂事端,顿觉惆怅满怀,将杯中酒饮而尽。
沐融见岚岫喝下杯中酒,也兴奋地端起酒杯开怀畅饮,他眼珠亮晶晶闪耀着喜悦,“皇上已经允诺,只要全面清除神鸩教和白槿教势力,就将公主许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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