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娃娃脸不是吹,十年不见,还是能让你眼就认出来。”呼延云大笑着再次把啤酒递给他,“喝吧,别忍着!”
姚代鹏接过来,猛灌两口,易拉罐顿时轻半:“你咋知道这儿馋啤酒呢?”
“跟踪你来着。”呼延云眨眨眼,“撞车事儿你费那多口舌,想必是渴,看你在小卖部门口徘徊半天,又什都没买,个男人要是渴而不喝水,就是馋酒呢,后来你又掏兜,明显是找烟,结果烟也没有,看来你是烟酒齐戒啊——抽烟有害健康,也不抽烟,帮不你,啤酒嘛,液体面包,来罐不算啥!”
姚代鹏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都烟酒不沾年多,被你小子破戒。你小子现在名气大得很啊,上个月去市局开会,领导还说呢,要是全市刑警能有个你这样,破案率能提高倍!”
“什倍,至少十倍!
可以信口开河,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建设法治国家,懂?”
姚代鹏勃然大怒,把抓起段新迎脖领子,把他像小鸡样拎到半空,愤怒目光逼视着他,简直能把他烤熟,但是过老半天,对面这只吊炉烧鸡愣是毫无惧意,只是静静地望着他,好像隔着电视屏幕看火山爆发……
姚代鹏慢慢地松开手,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手铐,对段新迎说:“滚,别再让逮到你第二次!”
段新迎揉揉手腕,扬长而去,矮小背影在路灯照射下,却投射出抻得十分之长、显得异常奇怪黑暗影子。
姚代鹏望着他远去,也许是牙齿咬合过紧缘故,腮帮子像脱水苹果样干瘪着,许久,才恢复常态,他望望头顶夜空,嘴里念叨句什,然后慢慢地沿着斜坡向上走去。
面包车司机只能哭丧着脸等交警来处理这起莫名其妙事故。
姚代鹏走上斜坡,在大马路上站会儿,望着在雾气沉沉都市里不安地眨着眼睛万家灯火,好像在找哪个窗口里有自己遗忘旧物似。终于他放弃寻找,转过身,来到个玻璃上贴着“烟酒饮料、日用百货”门脸房前面,似乎想进去,颠半天碎步,最后还是没进去,叹口气,再转回来,穿过片黑黢黢花坛,在两棵白杨树之间石条凳上坐下来,把手伸到外衣兜里摸半天,抽出来时掌心空空,脸上唯余抹苦笑。
“嚓——咔——沙!”
个宛如沙瓤大西瓜被刀尖刚刚探入就自动裂开声音,充满清脆和甘洌地在耳际响起,姚代鹏吓跳,回头看,只见身后站着个小伙子,正把个从拉环口汩汩地往外冒白泡儿易拉罐递给他:“姚队,别忍着,来口吧,请客!”
借着路灯灯光,姚代鹏仔细地看小伙子眼,中等个头,体型偏瘦,头发乱蓬蓬,白净脸上有双神采奕奕小眼睛,在浓重眉毛下显得十分机警,他山根处凹陷得厉害,但鼻梁和鼻头却高高扬起,仿佛是故意要摆出副无论身陷何境都洋洋自得洒脱,偏偏下面又是两片有点厚嘴唇,表现出与鼻子完全不协调厚道和质朴,这小子,依旧是昔日那个倔强而聪慧高中生……姚代鹏忍不住跳起来,叫出声:“嘿,呼延云,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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