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云说:“于家请律师跟说过,这附近街坊都说段明媚很‘仁义’。”
“仁义,那小姑娘当得起这俩字。”夏祝辉说,“可是从古到今,谁摊上这俩字谁倒霉不是?”
“那,段新迎老婆你见过?”
夏祝辉说:“听说过,没见过,据说长得还算标致,可惜不是什好鸟,当初看上老段做技工时有俩活钱儿,嫁她,她单位远,为迁就她,老段在她单位附近租个房子起住,还得两头跑,接长不短地回来照顾他起不床老爸,等老段失业,她拍拍屁股就跑,这种女人,谁娶她,那祖坟上可是冒黑烟。”
正在这时,夏祝辉突然喊声:“巩柱!”
“他去喝咖啡?”
“不是咖啡馆,是旁边那家儿童用品店。”夏祝辉指着门口摆着光头强和熊大熊二雕塑“快乐儿童用品店”回忆道,“有天晚上,从街那头往这边走,远远瞅见,段新迎驼着个背,手插在兜里迎着走过来,由于他低着头,所以没看见,正想要和他打招呼,突然,那家店外面音箱放起《爸爸去哪儿》歌曲,段新迎好像吓跳,怔怔地站在门口听着,看他那神情,眉眼都像是结冰样,傻呆呆,搞得也不好意思和他打招呼,从他身边走过,走很远,回头看时,他还站在原地听着那首歌……想他大概是出狱后第次听到这首近两年才流行开来歌曲。”
老爸,老爸,们去哪里呀?
有在就天不怕地不怕,
宝贝宝贝是你大树,
正在不远处人行道上匆匆走过个小伙子,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看看这边,黑红黑红面膛上顿时浮现出憨憨笑容,走过来,到近前“啪”地敬个礼:“夏哥!”
“甭跟来这套。”夏祝辉笑着拍拍他胳膊,“听说你不在协警队?不是干得好好吗?”
巩柱还是憨憨地笑:“挣得太少,事情太多,还有危险,而且名声还不好,所以就不做。”
“那,用不用
生陪你看日出……
不知道为什,呼延云脑海里回荡起《爸爸去哪儿》旋律,以前他只觉得这是首烂大街流行歌曲,这时却忽然觉得——并相信自己感觉点没错——
那个时候,站在“快乐儿童用品店”门口段新迎,定是想起三年前不幸去世女儿。
呼延云深呼吸下,让心潮平静下来,问夏祝辉:“你……见过段明媚?是说她活着时候。”
“怎没见过?特别好小姑娘,瘦瘦,双大眼睛黑不溜秋,眨眨会说话似,脑袋后面总扎着个马尾辫,就是营养不良,头发有点黄,跑起来好像拖着只小松鼠,又可爱,又让人心疼。”夏祝辉叹口气说,“老段失业后,媳妇跑,家里个生病卧床老父亲,连治病钱都没有,他压力大,又没办法,经常喝酒喝得醉醺醺,然后就倒在街头嘀嘀咕咕地说胡话,他那个人,就个字——‘怂’,喝多说胡话都不敢大声,段明媚很懂事,只要天黑,看她爸不回家,就上街去找,找到,个人搬她爸不动,就求街坊邻居帮忙,有次撞上这个穿警服,拉着不停地说好话,让救她爸爸,好可怜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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