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洋微笑地看着这只训练有素猎犬,忽然,他踮起脚尖,像芭蕾舞演员样,后退步,轻盈地退到呼延云身边——
“呼延先生,刚才,你是不是特别想杀?”
这句话问得如此突然,如此轻切,却像验血时在指尖扎,呼延云不禁哆嗦。刚才在下楼时,自己真想伸手使劲推——
没想到于文洋连这个都感觉到。
最初见他时,只觉得他是个标致青年,拘谨、紧张,彬彬有礼。后来赴宴也好,私聊也罢,无非是觉得他对父母很敬畏,对自己很崇拜……没想到随着事件步步推展,好像手挤脓疮,指尖力道点点逼发出他真实面目:溃烂皮肤、腐败骨殖,还有毒性酷烈内脏……现在,即将出国留学他,终于像脱笼之鸟,尽情展开黑暗之翼,并露出直藏在羽翼下面尖爪和利喙:深不可测心机、卑劣至极品行和残酷无情手段——不知于跃得知儿子真实面貌,会是怎样想法。或者,终归,儿子不过是父亲翻版。
服彪形大汉上来,不用说,这些都是九门公司保镖,直在附近待命,刚刚被羊驼唤来。看来,今天对于文洋保护可谓重重防守,内外兼备,连预备队都有。
三楼,位于段新迎家楼下屋子,此刻锁着门,羊驼脚踹开,往里面走去,确认没有其他人,才让于文洋进去。
这套房子和段新迎家格局完全样,初看,应该是很久没人住,家具、电器上都蒙层尘土。
于文洋心只想着那个药瓶,大步向阳台走去,可是到阳台门口,他又站住,仔细端详着脚下阳台,阳光从他身体两翼投射过来,在主卧地板上勾勒出个长长、边缘清晰剪影。
羊驼上前:“于公子,先勘查下阳台,看看有没有什机关。”
“也许,现在,你比刚才更想杀。”于文洋把嘴唇贴在呼延云耳边,声音压到低得不能再低,“可惜,你没机会,你们每个人,都想尽办法要杀,可是最后怎样,你们就是杀不成!谁也杀不死,老天都不能拿怎样!现在,可以告诉你,段明媚药瓶,当初根本就是想打碎,可惜扔偏,才扔到铝槽上,高震确实是撺掇段新迎砍,还有段新迎爸爸,也是故意送他双掺铁砂靴子,导致他截肢。最后—欣欣,也就是段明媚她妈
于文洋伸出胳膊拦住他,长长地出口气,然后转过脸,望着他,轻声细语地说:“不喜欢把句话讲两遍,更不喜欢那些总要把话讲两遍人——那个东西对很重要,还是自己上去拿好!”
羊驼慌不迭地点头称是,然后沿用旧法,站在台阶上,用各种科学仪器把阳台仔细勘查遍,这家阳台本来就跟麻将牌白板样,几乎是空,上面除那块钉板、装着段明媚照片相框和小药瓶,什都没有——目然。
羊驼还是不放心,指挥手下用钩子把那块钉板勾进屋里,钉板上,每根向上竖起钢刃都发着浅绿色,显见得是涂剧毒。
“抬走,赶紧抬走!”羊驼对手下人说。
接着,羊驼又用棍子什戳阳台地面,戳围栏,在主人面前充分展示着自己忠诚和敬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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