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这里面还是个利益问题。”
“利益?”郭小芬越发不明白,“既然是公益慈善组织,能有什利益问题?”
“在外人看来,公益慈善组织是个没有什‘油水’地方,其实大错特错。”岳绍用手指戳着长条桌桌面,低声说,“从国家层面讲,每年对公益慈善组织会有财政拨款,会对款项流向进行严格审计,但是国家需要救助人很多,仅从孤儿和被遗弃儿童来看,就是个庞大数字,国家拨款再多也只是杯水车薪。这种情况下,国家是支持公益慈善组织向社会募捐,对于募捐数额比较大企业和个人,也给予相关减税政策——应该说国绝大部分公益慈善组织都是奉公守法,扶危济困,全心全意投入公益慈善事业,但也有极个别爱心慈善基金会这样
善组织都要纳入爱心慈善基金会,成为其下属机构,接受其领导,们非常生气,跑到市里反映情况,就问们也是民办,他们也是民办,凭啥他们领导们?”
“结果呢?”郭小芬问。
“结果?结果就是包括在内好几位老师被罢免。免就免吧,拢共就那几百块钱薪水,有它没它还不个样……可万万没想到,很快,拆迁队开着推土机来,把们辛辛苦苦、砖瓦搭建起来护育院给拆,就眨眼工夫啊,那些们和孩子们起种下花草树木,嘁里咔嚓全铲没。看着那堆堆碎砖乱瓦,还有埋在土里小黑板、手风琴、孩子们画儿,自制轮椅和拐杖,们哭,孩子们也抱在起哭,可是哭又有什用啊!”
说到这里,岳绍有些哽咽,郭小芬跟面条铺老板要来壶白水,给岳绍面前玻璃杯慢慢斟上。
岳绍喝几口,心情平复点,继续讲道:“们正在发愁怎安置孩子们呢,谁知爱心慈善基金会早就帮们‘考虑’好,就由那个崔文涛和刚死邢启圣带队,到各个护育院‘挑人’带到福利院去——”
郭小芬有些吃惊:“挑什人?”
“当然是挑他们‘用得上’人,比如长得漂亮小女孩,像董心兰,还有那些有可能随着长大而病况自愈或改善,这可以作为他们将来向社会夸耀自己功绩时‘人证’。像小武这样,他们尤其重视,因为只要把病历什改改,就成他是在爱心医院治好先心病,每年都可以拿出来现身说法,对外展览,以骗取更多社会募捐。”
“原来是这样!”郭小芬恍然大悟,“说为什爱心医院每年都会把他们从A省带到这里呢……那,剩下孩子呢?”
“剩下孩子他们就不管,反正是们护育院不许办,他们福利院也不收,而患儿家长也多半不肯再把孩子领回家,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没有着落孩子失踪或死去……”岳绍神情片黯然,“后来,们也尝试过私下组织几个人,按照护育院模式收养孩子,但是只要他们得到风声,就带着群地痞流氓来打砸,把看上眼孩子抢走,小李颖就是这被他们掠走——”
郭小芬皱起眉头:“岳老师,不大懂,不过是群患病孩子,爱心慈善基金会何苦要来争抢,把其他民办护育院搞垮,到底对他们有什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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