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玉翠
招供，使发生在童佑护育院里罪恶像泄洪水
样四溢出来。警方经过整整夜突审，获得
更多令人不忍直视内幕：多年以来，邢启圣把护育院里残障儿童当成发泄兽欲后宫，肆意性侵这些因为先天性疾病而无法用语言和文字表达痛苦孩子。那些夜深人静时分、那些暗无天日角落、那些令人作呕行径，那些混合着惨叫、哭泣与哀鸣鲜血和泪水，令很多历案无数老刑侦都感到怒不可遏。有几位义愤填膺女警对局领导表示，要收养那些孩子，可是她们到护育院看到孩子们，又都犹豫起来，因为孩子们实在已经被翻来覆去且连绵多年痛苦折磨得不成人样，见到陌生人来就怕得不行，可当发现这些女警对他们很好时，又像小猫样温顺和依偎，脸上那种讨好微笑，让女警们不寒而栗……
不过，护育院里工作人员对此表现出冷漠和麻木，令人吃惊。无论是办公室主任王菁、门卫老徐头、愣头青司机还是那三个满脸横肉保育员，虽然在崔玉翠溃坝后，也不得不交代些他们或多或少解实情，但是他们强调更多是邢启圣所作所为和自己无关。在他们看来，护育院工作只是份工作，干活拿钱，其他事情属于院长“隐私”，他们无权也不好多管，至于孩子们，“反正也是有病”——言外之意，他们能被邢启圣玩弄似乎还是有价值表现……他们言语中那种把残障儿“非人化”倾向，气得孙康差点儿把拳头攥碎。
反倒是那个打扮得像交际花样池凤丽，听说三个孩子死亡真相，大哭场，边哭边咒骂邢启圣是人渣和畜生。
至于保洁张阿姨，听说崔玉翠招时候，扑通声就跪在地上，哐哐哐地在地上磕头，泪流满面地说自己有罪，不该隐瞒真相……据她交代，赵武早就跟她说过邢启圣干坏事，还说看那些小妹妹们太苦，活着还不如死好……那天早晨进集体寝室，看到孩子们尸体，吓得她浑身冰凉，赶紧向邢启圣和崔玉翠
。
马笑中在崔玉翠对面坐很久很久，慢慢站起身，打开门。
门口，站着林凤冲和孙康，已经通过监视器听到崔玉翠供述他们，神色严峻。
“辛苦。”林凤冲拍拍马笑中肩膀，“去休息下。”
马笑中点点头，往楼道另头走，走到半路，突然站住，猛拧身，飞奔到问讯室门口，碗冒菜就砸向崔玉翠！
崔玉翠声尖叫，把身子闪，总算没被砸中，但砸在墙上冒菜还是溅她身红油点儿，吓得她魂飞魄散，又哭又叫。
马笑中指着她，指尖颤抖，嘴里反复咒骂着什
，但用力克制住声带，所以没有出声，脖子上绽开道道青筋，每道都像将要爆裂般鼓胀，赤红脸上，五官俱已扭曲变形，仿佛盆炽热烈火在燃烧！
孙康跟他相识多年，还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愤怒过，抱着他边往楼道里拖，边低声说着“老马，老马，你冷静点儿，你冷静点儿”！
来到楼道里，马笑中靠在墙上，慢慢地蹲下去，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身体剧烈地抖动着，以至于上下牙齿“哒哒哒哒”磕得山响，如堕冰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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