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康起身,打开门,对着楼道里喊声“老马”,接着,个笑嘻嘻家伙钻进屋子。
是他?!
崔玉翠下子就认出这个嘴巴有点儿歪矮胖子,想起他在不到半秒时间从嬉皮笑脸变成凶神恶煞,想起那盆漂着层红油滚烫冒菜,想起被整整盆冒菜扣在脸上而在地上打滚嘶号厨师老包,甚至想起老包鼻梁骨被他膝盖撞成粉碎性骨折咔嚓声……他不是被停职吗?据“内线”打听到消息,他也不是扫鼠岭案件专案组成员啊,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像只受到刺激毛虫,蜷蜷身体。
“交给你。”林凤冲起身就往外走。
三个人起往办公室外走,走到外面,杜建平随手要把门关上时,屋子里突然传来许瑞龙声音:“老杜,你等下。”
杜建平赶紧回到屋里,许瑞龙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走到离他很近地方,用种绝非低声细语但别人也听不清楚声音说:“既然陶灼夭涉案不算严重,又没有什具体犯罪行为,你就给她办下手续,把她给放吧……”
3
身披酒红色羊绒披肩,把丰满身体裹在件白色高领针织衫里,可崔玉翠还是觉得有点儿冷,抱着两个胳膊,望着坐在对面两个人。颧骨奇高脸孔板得十分僵硬,肥厚嘴唇紧紧地闭着,副刀山火海也休想叫老娘开口桀骜样子。
她认得坐在桌子后面那两个穿便衣警察,个叫孙康,据说是个派出所所长,临时被借调到专案组,另个上嘴唇留着小胡子姓林,官衔大些,不过,跟她经常在酒宴上交杯换盏人比,可也大不到哪儿去,这想她就放心。她深知,公家每个人都像军棋里棋子样,根据职位高低而严格遵循某种规矩,只能在自己“属性”里进退,而不能有丝毫逾越,在很大程度上,自己作为受审者比这些审讯者权力还要大、可以使用手段还要多,因此——看你们能把老娘怎样!
马笑中拉住孙康,从裤袋里掏出几张皱巴巴钞票塞在他手里:“还没吃晚饭呢,你到楼下给打包份儿冒菜来,要特辣。”
等他俩都走,马笑中把门关上。
转过身,他把椅子从桌子后面拖拉到崔玉翠对面,坐下,笑着说:“崔姐,有日子没见您啦,怎瘦?”
崔玉翠不敢说话,可是屋子里空气让她连“不敢说话”都不敢,脸上强挤出笑来:“老马……兄弟,你看,最近出这大事儿,连饭都吃不下,连觉都睡不好,可不就瘦……其实这个案子跟真没什关系,在护育院里职责是跑外口儿,外场事儿要靠撑着,内部管理啥,邢启圣向把
“崔玉翠,该说话,们已经跟你说很多,既然你直是这个态度,那们也没有什别办法。”孙康说完,对林凤冲轻声道,“交给老马吧?”
他声音虽然很低,但在静谧问讯室里,还是十分清晰地传进崔玉翠耳朵。
林凤冲点点头。
不知道为什,崔玉翠打个哆嗦。
不要怕,她想,她对自己说,他们绝不敢做什出格事儿,何况是对个女人……只是,那个“老马”怎听起来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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