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勇先给他倒杯啤酒,然后端起自己那杯,跟他“砰”声碰下,压低声音说:“明天早,爱心慈善基金会所有头目都会去冥山殡仪馆,给邢启圣那老王八蛋搞什遗体告别仪式。本市和A省刑侦、经侦会埋伏在附近,等他们聚齐,出殡仪馆就挨个儿铐上,通通锁大牢里边去!”
“这大阵势?”呼延云很惊讶,“你怎知道?”
“凤冲傍晚跟打过招呼,抓捕完事后,审讯环节需要出面做证,当然责无旁贷!”李志勇又给自己倒满满杯啤酒,嗵嗵嗵地气儿灌进肚子,打着酒嗝说,“爽!顺气儿啊!就知道,咱们z.府不可能不收拾这帮孙子!只是现在依法治国,得等证据齐全,才把抓他个个儿大!”
说着,他叉开五指,攥起拳头,狠狠拧。
“是啊,这几年反腐倡廉,老虎苍蝇起打,社会环境越来越好,社会风气越来越正,让老百姓心气儿顺事情也越来越多。”呼延云边喝酒边笑道,“特别是眼下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多措并举全覆盖,有黑必扫、有恶必除、有伞必打、有网必破,像爱心慈善基金会这样拥有无数保护伞和关系网黑恶组织,无论它过去怎样有恃无恐、逍
呼延云走进小饭馆时候,坐在桌子后边李志勇站起来招手:“这边,这边!”其实饭馆里除他那桌,根本就没有其他客人,但他还是热情地打着招呼,这让刚刚从扫鼠岭上下来呼延云感到心中暖。他掸掸身上寒意,走过去,紧紧地握握李志勇手。
“你去哪儿?手这凉?”李志勇有些惊讶。
呼延云笑笑。
刚才看着周立平走出苗圃,呼延云感到内心空荡荡,有种巨大失落感和无力感,他靠着隧道风亭呆呆地站着,望着被夜风卷起后弥漫在空中久久不堕枯枝、败叶和尘土,感到切似乎还没有结束——以往,他推理出个案件真相,往往就意味着这个案件画上句号,施害者伏法,受害者瞑目,但这回不样,完全不样,起点并非起点,终点不见终点……
所以,他不想跟李志勇讲他刚刚在扫鼠岭上和周立平见面事。
“怎想起约喝酒?”呼延云在李志勇对面坐下,“还这晚。”
他是在怀着沮丧情绪走下扫鼠岭时候,接到李志勇电话,说有事要跟他说,在青塔小区小饭馆里等他。虽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但呼延云还是同意。
“有件好事想要告诉你。”李志勇对着柜台后面正在梆梆梆地敲着计算器算账老板娘喊道,“上菜吧!”
这家饭馆很小,位于青塔小区门口里侧。几年前这个小区发生过起破镜凶杀案,呼延云来勘查过现场,并找几个目击证人解过情况,小饭馆老板娘也是其中之。现在眼望去,除老板娘变胖些之外,饭馆里陈设都没什变化,灯光还是昏黄,窗户还是模糊,桌布还是沾满油渍,遮厨房布帘子还是蓝色,就连那把白瓷茶壶嘴儿还是豁着……呼延云抬头看看墙上石英挂钟,如既往地不走字,仿佛用这种自欺欺人方式凝固时光。
呼延云怔片刻,才问李志勇:“什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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