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细想,他就知道这种做法行不通。这道奏折上去,顶多打倒个鲍起豹,能把湖南全省*员都扳倒吗?如果扳不倒全省*员,那以后他在湖南处境岂不是更寸步难行?
经过几夜不眠反思,曾国藩做出个出人意料决定:“好汉打脱牙和血吞。”这是句湖南土话,好汉被人家打掉牙,不要吐出来让别人看到,要咽到肚子里,继续战斗。他不再和长沙官场纠缠争辩,而是卷起铺盖,带着自己募来湘军,前往僻静衡阳。全省*员瞧不起,不争日之短长。等到在衡阳练成支劲旅,打几个胜仗给你们看看,那时自会分出高下。这才是挽回面子最好办法!
(1)《曾国藩全集·家书》1,岳麓书社,2011年,第207页。
(2)曾国荃撰,梁小进主编:《曾国荃集》5,岳麓书社,2008年,第20页。
(3)但是江氏从不叫苦,为人豁达,在任何时候都能保持乐观。曾家年年添人进口,曾麟书因常以“人众家贫为虑”,江氏夫人却总是“好作自强之言”,或用“谐语以解劬苦”。她常对丈夫说:“吾家子女虽多,但某业读,某业耕,某业工贾。吾劳于内,诸儿劳于外,岂忧贫哉?”虽然没日没夜地操劳,但是江氏总是兴兴头头,精神饱满。曾国藩从祖父身上遗传刚烈,从父亲那里学到韧性,从母亲身上则继承倔强和诙谐。曾国藩曾经说:“吾兄弟皆禀母德居多,其好处亦正在倔强。”也就是说,他们兄弟大多数都继承母亲性格特点,最突出点是倔强。
门前,连连急叩。
绿营兵在门外闹事,巡抚骆秉章听得清二楚,但是他装聋作哑,暗暗发笑。他早应该出来调停,却直假装不知。直到曾国藩来叩门,他才故作惊讶,出来调停。绿营兵见巡抚驾到,马上规矩。
骆秉章调处办法是命人把鲍起豹捆送来那几个绿营兵带过来,他亲自上前松绑,还连连向他们道歉,说让兄弟们受委屈!
绿营兵面子挣足,兴高采烈地拥着这几人而去。
只剩下骆曾二人,骆秉章句安慰话也没对曾国藩说,只淡淡地说句:“将来打仗,还要靠他们啊!”就转身走。
(4)母亲是因为突然中风去世。曾国潢说,这天恰好家里接到曾国藩托人送回朝廷赐给曾家九轴诰封,其中江氏夫人因曾国藩为官而受封为“品夫人
曾国藩气得哑口无言。
湖南*员们眼见前段飞扬跋扈二品大员这次被狠狠地修理,个个眉开眼笑,把这事当成笑话,四处飞传。时间,满城都是对曾国藩讥笑之声。“司道群官皆窃喜,以谓可惩多事矣。”(37)看你以后还敢多事吗?
清人所绘骆秉章画像
这是曾国藩出生以来,第次遭遇真正挫折。进秀才艰难,画稿遭人嘲笑尴尬,比起这次挫辱来,完全不在同个档次。堂堂“副部级”*员,差点让闹事兵痞杀,还没处讲理。这种难堪在整个大清朝历史上也不多见。们可以想象曾国藩是如何心血上冲,夜不能寐。
曾国藩第反应当然是向皇上控告。干脆,借这个机会把到省办事以来所受所有排挤、委屈都痛快淋漓地向皇帝陈述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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