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统治。
与曾国藩屡败屡战不同,考秀才四次失利后,洪秀全就放弃科举生涯,凭着本传教士发给他小册子,和自己发高烧时个离奇梦,创建“拜上帝会”,然后到广西劝人敬拜上帝,劝人修善。道光三十年(1850)底,正当广西各教门纷纷聚众之际,洪秀全也在金田率领自己教徒宣布起义。
中国历代农民起义,都是以本土宗教或思想为精神动力,但是拜上帝教源头却是西方基督教(虽然经过洪秀全创造性发挥)。历代农民起义从来没有有计划地消灭中国文化。但是为统思想,洪秀全却宣称中国传统文化均为“妖”书“妖”术,要焚毁所有中国经典,扫灭所有中国传统信仰。
所以太平军所到之处,必焚毁孔庙、毁掉神像、拆改庵院,“神佛像非毁坏,即搬去”(5)。遇到名寺古刹、书院、古迹、文物,或者焚毁空,或者改作兵营、仓库、屠场。曾国藩后来在《讨粤匪檄》中说:
自古生有功德,没则为神。王道治明,神道治幽。虽乱臣贼子、穷凶极丑,亦往往敬畏神祇。李自成至曲阜,不犯圣庙;张献忠至梓潼,亦祭文昌。粤匪焚郴州之学官,毁宣圣之木主,十哲两庑,狼藉满地。嗣是所过郡县,先毁庙宇。即忠臣义士,如关帝、岳王之凛凛,亦皆污其宫室,残其身首。以至佛寺、道院、城隍、社坛,无庙不焚,无像不灭。斯又鬼神所共愤怒,欲雪此憾于冥冥之中者也!(6)
也就是说,自古以来,生时有功德者,死后会被尊奉为神;王道治理阳间,神道治理阴间。因此即使是乱臣贼子穷凶极恶之人,也往往敬畏神明。李自成到曲阜,不敢冒犯孔庙;张献忠到梓潼,也祭祀文昌帝君。而太平军却焚毁郴州学舍、毁坏孔子神位,两廊屋中供奉十位哲人之处,也是遍地狼藉。自郴州起,凡他们所经过郡县,定先烧毁庙宇,即使是忠臣义士,像关羽、岳飞等也都被污毁庙宇,砍掉神像脑袋;其他佛寺、道院、城隍庙、土地庙,更是没有座寺庙不被烧毁,没有座神像不被毁灭。这实在是鬼神共愤,冥冥之中希望雪耻复仇!
太平军不止在湖南地如此,所过大抵皆然。比如太平天国在镇江金山、北固山寺院到处放火,甘露寺“仅存天王殿、长廊及石帆楼数椽,余则荡然无存”(7)。太平军经句容,毁曲山宫观,“茅山自西汉迄今数千年,灵贶照耀寰宇……贼遂将山下宫观数十区,投诸炬”(8)。在常州,“凡寺院神庙无得免者”(9)。有名天宁禅寺,“庚申之变,案卷沦失,碑毁无存”(10)。苏州寒山寺,“咸丰十年被毁”(11),“虎丘唯剩塔”(12)。洪秀全在南京倾全城之力营造天王府过程,更是几乎将六朝以来古建筑拆光,如举世闻名南京大报恩寺塔被炸掉,明代故宫被拆毁得只剩座门,所有“寺观庙宇,或焚或拆”(13)。
除建筑之外,书籍毁坏也非常严重。太平军前期以中国书籍皆为妖书,大加焚毁。“搜得藏书论担挑,行过厕溷随手抛,抛之不及以火烧,烧之不及以水浇。读者斩,收者斩,买者卖者同斩。”(14)搜到各家藏书,担担地挑来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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