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在天京之战三年之后,曾国藩和赵烈文聊起这次战争。赵烈文说,虽然曾国荃部下都参与抢劫,但是曾国荃本人,却没有捞什东西。
按赵烈文这种说法,曾国荃在天京之劫中即使
大错:
至阿兄忝窃高位,又窃虚名,时时有颠坠之虞。吾通阅古今人物,似此名位权势,能保全善终者极少。深恐吾全盛之时,不克庇荫弟等,吾颠坠之际,或致连累弟等,惟于无事时,常以危词苦语,互相劝诫,庶几免于大戾。(42)
曾国藩表面上是说不要让自己连累弟弟,实际上是告诉曾国荃,不要犯错误,连累哥哥。
对于曾国藩这些话,曾国荃如既往地不往心里去。因此才有攻入南京后对部下肆意放纵。
然而,攻下南京后,曾国荃才发现曾国藩确实有先见之明。天京之战,曾国荃战成名,不过所成却是贪名恶名大于功名美名。以前安庆等抢劫,知闻者尚局限于当地和湘军内部。对曾国荃“良田美宅”评品指摘,则多来自其湘乡老家。这次不同。湘军由南京运输战利品回湖南这情景,距离既远,时间又长,数量又是如此巨大,为长江上下诸省人民所共见。富明阿来暗访,泊船水西门,恰好见到湘军纷纷从城上吊出木料、器具。湘军行径,时哄传遍及全国,直至上达“天听”。很多消息旦经过重重传说,就会夸张到令人无法相信程度。关于曾国荃这次到底得到什好东西,有许多说法。其中最有名个说法是天京城破后,曾国荃得到部下所献明珠串,这串珠子像今天巨峰葡萄那样大,而且还会放光。“大于指顶,悬之项下。则晶莹铄,光射须眉。珠凡百零八颗,配以背云之类,改作朝珠。”(43)
又说“(曾国荃)获翡翠西瓜,裂缝,黑斑如子,红质如瓤,朗润鲜明,殆无其匹”。就是说他还得到个翡翠西瓜,比大南瓜还大。中间裂开道缝,里面黑子红瓤,都是天然形成,绝对是无价之宝。
这些传说有鼻子有眼,十分富于轰动效应。不过,这些传说其实都靠不住。比如这个“翡翠西瓜”,其实不是第次出现在野史传说中。早在嘉庆皇帝抄和珅家时候,人们就传说和珅财宝中有这个东西。后来人们说孙殿英炸慈禧陵时候,又说慈禧棺材里也发现个“翡翠西瓜”。这个西瓜,做太多历史故事道具。
不论如何,慈禧和恭亲王本寄希望于用南京城中巨额财富来缓解当前财政困难,没想到被曾国荃部抢得毫不剩,岂能不恼怒异常。南京附近普通百姓对曾国荃更是恨之入骨。李鸿章说:“沅翁百战艰苦而得此地,乃至妇孺怨诅。”(44)
其实曾国荃是有点儿冤枉。虽然曾国荃部下抢很多东西,但是曾国荃本人并没有直接染指太多。们来看曾国藩派驻曾国荃军中做军师赵烈文说法。赵烈文在日记中记录很多湘军抢劫情况,们由此判断,赵烈文日记是比较真实。在他后来日记中,却有以下这样话。
同治六年(1867)六月十七日,曾国藩与赵烈文“言及沅师收城时事。余云:‘沅师已实无所沾,但前后左右无人对得住沅师耳。’”(45)。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