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合法收入,也就是工资加养廉银不过才万八千多两。以上这些请客吃饭、给京官送礼以及给户部部费钱,每年加到起,起码得三万多两,远远超过他合法收入。这些钱都是从哪儿来呢?
们先来看看同治七年(1868)底那万四千两别敬开支来源。
那次北京之行,包括万四千两别敬,曾国藩共花费两万两。这笔巨款来源,曾国藩在信中说得很清楚:“已写信寄应敏斋,由作梅于余所存缉私经费项下提出归款。”(39)
“缉私经费”出自两淮盐运司。管理盐业个重要手段是“缉拿私盐”,以保障官盐销售。所以盐运司每年都会提出大笔经费用来缉私。不过缉私只是“缉私经费”用途之,其实盐运司许多不好处理开支,都用“缉私经费”名义处理。比如他们每年“孝敬”给两江总督“陋规”,也以这个名义致送。
从同治七年(1868)十月初八日曾国藩信中“运司派曾德麟解到缉私经费二千余金”来看,盐运司定期会给曾国藩送来“缉私经费”,曾国藩将其都存放在“后路粮台”(“吾令其解金陵后路粮台”),也就是财政司中。此外,上海海关每月也要送公费给他。同信之中,曾国藩说:“存于作梅台中(即后路粮台)者,系运司缉私经费及沪关月送公费(现闻近三万金),为余此次进京之用(连来往途费恐近二万)。”(40)后来同治八年(1869)二月初三日信中又说:“后路粮台所存缉私经费,除在京兑用二万外,计尚有万余金……此外淮北公费尚有应解余者(十月间书办曾拟札稿去提,余未判行)……”(41)
从这封信前后文推测,曾国藩在“后路粮台”建有个“小金库”。盐运司送“缉私经费”,上海海关、淮北海关等几个海关送“公费”,就是曾国藩这个“小金库”金钱来源。而其用途,则主要供曾国藩官场应酬打点之用。以上们所说各种官场应酬支出,都是出自这个小金库。至于曾国藩养廉银则存放在布政使衙门,主要供自己家庭开支所用。可以看出,曾国藩对公与私,分得很清楚。
综观曾国藩生,他为官风格十分独特。方面,曾国藩确实是个清官。他“清”货真价实,问心无愧。在现存资料中,们找不到曾国藩把任何分公款装入自己腰包记录。但另方面,曾国藩逸事中缺少“囊橐萧然”“贫不能殓”、在官府里种菜吃这样容易让人觉得悲情极端化情节。在中国人眼里,真正清官,必须清可见底,尘不染,清到成为海瑞式“自虐狂”或者“受虐狂”,才叫人佩服。曾国藩远没有清到这个程度。如果给清官分类话,曾国藩应该归入“非典型类清官”。也就是说,骨子里清廉刻苦,表面上和光同尘。这是因为曾国藩志向不是做“清官”,而是做大事。
以海瑞为代表传统清官,他们特点是宁折不弯,只承认字面上规章制度,而对事实存在潜规则绝不妥协。所以海瑞拒绝任何灰色收入,工资不够花,不得不在官署之中自辟菜园才能维持生活,而偶尔买几斤肉也能成为轰动性事件。
然而这样清到底清官,只能成为官场上公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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