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义归正,将来可恃淮勇以平捻匪而定中原。”(76)
然而淮军和湘军样,都是基于个人恩义而建立起来军队。如同周代分封制样,将领们只效忠自己直接领导。淮军虽然广义上说,是湘军个分支,但是这毕竟是李鸿章军队,有着浓重李氏色彩,曾国藩能否指挥如意,心里并没有把握。
因此曾国藩首先要解决是淮军指挥问题。
他去信试探李鸿章态度,首先问淮军部下能否听他指挥:“贵部淮勇铭、盛、树各军,平日颇有家之谊,不识离苏赴齐,尚能心性相孚否?”其次是要求李氏兄弟中“季泉、幼泉同往相助。祈阁下于竹报中为劝驾”(77)。湘军自认姓曾,淮军也样,自认姓李。因此只有姓李人协同指挥,他才放心。
巧是,就在曾国藩写这封信同天,五月初四日,李鸿章也主动给曾国藩写封信。虽然师徒二人不知道对方在这天给自己写信,但是两信内容竟然若合符节,李鸿章信几乎完全是针对曾国藩信所提问题回答。可见师徒两人之心有灵犀,也可见李鸿章明敏通透。对于恩师心理,李鸿章十分清楚。他在信中对老师说,他准备把淮军中三部交给老师指挥,同时他还打算让弟弟李鹤章随同曾国藩出师,帮助他协调诸将:“铭、盛、树三军共三十三营,计万六七千人可供指挥。刘省三虽奉严旨敦迫,必须留置左右以备先驱。鹤弟前请开缺,如尚未出奏,应令随侍旌麾,少效犬马,藉可联络诸将。伏祈迅速缴调。鸿章奉命暂权督篆,事棘何敢固辞!所幸墨守师训,亦步亦趋,再随时随事请教,冀无颠蹶。”(78)
他说,调拨给曾国藩铭、盛、树三军均是淮军精锐,而刘铭传尤为“淮军特出之将”,他这样做是“以上驷奉吾师,以中、下驷留鸿章左右,设有警变,只有自将而已”(79)。李鸿章表态令曾国藩非常满意,看来这个徒弟比左宗棠、沈葆桢之流强过何止万倍!
然而,虽然得到门生全力配合,曾国藩“剿”捻进行得却不顺利。
曾国藩是个善于总结经验人,他凭头脑打仗,而不凭血气之勇。在对付捻军问题上,他吸取僧格林沁教训,深知对以马队为主来去如风捻军不能采取穷追战术。经过反复考虑,曾国藩制定“河防”战略,也就是利用天然地形限制捻军马蹄,运用点线结合、以线控面办法打击捻军。曾国藩计划东以大运河为防线,西以沙河、贾鲁河为防线,在这三条河河岸增筑木栅,挖土筑墙,择要分兵驻守,以压缩和限制捻军流动作战范围,把捻军驱逐到角落里加以歼除。这是曾国藩贯“以静制动”战备原则新发展,目仍是争取战场上主动权。(80)
曾国藩河防之策方向上是正确,但是实施这个策略需要花很长时间,地方也不配合。主要原因是河南官绅反对设防贾鲁河、沙河,认为这是将捻军驱往豫西,是“以豫为壑”。河南方面出工不出力,堤墙再倒塌,再三修补,勉强建成,质量又不过关。
1866年9月24日(农历八月十六日),河防堤墙建成约莫个月光景,捻军大部队在河南省城开封以南十数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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