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王朝是禁戏最为严格代。为防止戏班子对某些正面历史人物进行恶搞,影响他们在观众心中
皇帝上春秋愈高,仁恩愈普”,怎能说愈老而愈辣?“彼王锡侯、徐述夔等皆其自取,予以显戮,普天称快”,如何能说手段愈出而愈巧?
案情被汇报到乾隆那里。居心已经被揭穿,并且评点得如此精当到位,皇帝在他生中潇洒地表现出惊人次坦率。这年他已经七十岁,回顾生制造文字狱过程,他在谕旨中郑重承认王廷赞对程树榴诗序解释点中要害,“愈老愈辣”云云骂正是自己,程树榴之所以含沙射影就是为王锡侯、徐述夔这些被冤杀者吐不平之气。
按照惯例,程树榴必然被千刀万剐,满门被抄。然而,皇帝这次却表现出人意料宽容。程氏“从宽改为斩决”,家人并不牵连。这“惊人料理”背后,反映皇帝某种复杂心理。也许,对于自己残忍阴险,他自己也有清夜扪心,恍然如有所失之时吧。
四大清“精神文明建设”
清代最有威力娱乐方式,非戏曲莫属。
清代戏迷痴狂,绝不下于今天追星族。有人因为迷恋看戏而荒废生计,也有妙龄少女随戏班子私奔,甚至还有人因此犯杀人罪。康熙年间,浙江嘉善县枫泾镇赛神,请戏班子演出。演是秦桧杀岳飞父子事,演员十分投入,“曲尽其态”,位台下看戏皮匠老兄更投入,“从众中跃出,登台,挟利刃直前刺秦桧,流血满地”。(《三冈续识略》卷下)扮演秦桧演员当即死于枫泾舞台之上。
大家把这皮匠“执缚送官”,此人供说他实在是太入戏,“实恨秦桧耳”,当时股怒火直冲头顶,“不计其真假也”。好在审理此案*员也是个戏迷,居然“怜其义愤,竟以误杀薄其罪”,以误杀罪将其从轻发落。太阳底下无新事,原来陈强因饰演黄世仁差点被台下解放军士兵枪杀故事,在中国历史上并非头回。
乾隆皇帝也是戏迷之,并且戏瘾特大。每逢节庆,宫中必然锣鼓喧天,皇帝必然场场不落。不但爱听,有时还参与创作。《清稗类钞》载:“高宗精音律,《拾金》出,御制曲也。”《拾金》是出小串戏,演乞丐因偶拾金,大喜过望,连续演唱多种曲牌,亦庄亦谐,以示欢快。能为这样出小戏设计唱腔,可见皇帝功力之深。
皇帝爱戏并且懂戏,当然是戏曲事业大荣幸。当然,皇帝毕竟是皇帝,看问题眼光和角度与普通百姓不同。乾隆皇帝对戏曲工作认识,远比般人深刻。盖戏曲者,形式喜闻乐见,在不同阶层中都有大量粉丝,特别是对底层民众精神世界,影响更无与伦比。在通过“文字狱”净化“上层文化”同时,皇帝并没有忘记对底层百姓精神健康关注。而戏曲,正是搞愚民精神文明建设最好“抓手”。
中国历史上有禁戏传统。对于戏曲威力,历代统治者均如临大敌。其原因,是演起戏来,观者如堵,容易“聚众闹事,通宵达旦,兴讼生盗”,影响社会治安,甚至酝酿社会动乱;二是戏曲这东西太容易打动人心,“近诱男女,远招匪类,长*诲盗,败坏风俗”,影响“道德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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