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愆尤之罪,皇上圣恩,不行立即罢斥,而令其罚银若干万充公,亦有督抚自请认罚若干万者”,这样做结果,素来贪污之人更可以胆大妄为,盗用公款,反正日后查出来,罚点银子赔上就完。而清廉之员因为财政紧张,难保任内不出现亏空,因此不得不曲意结好属下,以求身后出现亏空时得到他们帮助。“在桀骜者藉口以快其饕餮之私,即清廉者亦不得不望属员之做助。日后遇有亏空营私重案,不容不曲为庇护。是罚银虽严,不惟无以动其愧惧之心,且潜生其玩易之念”。
尹壮图请求皇帝“永停此例”。
皇帝第反应是提醒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存拒谏之成见,不要像那些庸主样,见批评就,bao跳如雷。为表明这个姿态,在尹氏折子第段后,他提笔批道“不为无见”,也就是说,挺有见地。
皇帝很清楚议罪银制度确实易生弊端。特别是和砷当政后,将议罪银制度化,大臣们所犯只要不是重罪,大抵可以在交纳罚银后,从轻发落。这其中难保没有个两个原本应该重处漏网之鱼。
不过皇帝自有其苦衷。和砷将议罪银制度化,是为给皇帝弄些零花钱。数量巨大罚银由此滚滚流入皇帝小金库,用于皇帝额外开支,比如南巡路上花用,生日时赏赐。如果没有这笔银子,皇帝手头马上会困窘起来。更何况,项制度好坏,关键是看执行得怎样。皇帝认为自己英明如既往,能够把这个制度弊端降到最低限度。因此笔锋转,他又说,人才难得,“朕以督抚时不能得人,弃瑕录用,酌示薄惩”。事出有因,人两便,似乎并无大不妥。
在自辩解完之后,皇帝又提出个问题。皇帝说,凡言事,要有据才能有理。尹氏所言“各省督抚借罚银为名,派累属员,至仓库多有亏缺”,这是尹氏主观臆测呢,还是有实在证据?皇帝认为,大清正当全盛之日,怎会出现“仓库多有亏缺”败政?“壮图即为此奏,自必确有见闻,令指实覆奏。”
也就是说,请尹壮图为自己建言提供两条事实证据。
皇帝熟知*员们往往既图敢言之名,又不肯得罪人,所以其议论读起来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细究起来,却不牵连具体人和事。对这种“巧伪之习”,皇帝直十分讨厌。如果你尹壮图果然有理有据,那对不起,请你别怕得罪人,交代出两个来。
让无职无权京官去抓地方官们犯罪实据,是多不现实。如果是稍微乖巧点*员,揣测皇帝批复之口风,自然能领会到皇帝不悦。皇帝拒谏之心已显露在字里行间,最聪明应对无过于及时转舵,回复说自己并无证据,建议也确实荒唐,经圣主教育已经恍然大悟,等等等等。虽然丢面子,却可以安全保身。
然而尹壮图却与众不同。他在复奏中说,自己之所以提出这个建议,事出有因。三年前,他老父去世,他丁忧回老家云南,今年守孝期满,又从云南回京任职,这往返数千里,穿越大半个中国。这次旅行使他发现,如今大清王朝,已经快腐烂透:他路上接触到人,无不在诉说当地*员如何贪污腐败;路上所见民生,远不如他想象那富庶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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