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长篇大论说完,女孩睁大眼睛看着罗飞,等待着对方评价。罗飞视线则聚焦在那具无头尸体上,他轻捏着自己下巴,不知在想些什。片刻后他抬起头来,看着那女孩慢悠悠问道:“凶手为什要把死者头颅和双手割下来带走呢?”
女孩撇撇嘴,把手摊说道:“这哪知道啊?是个法医,只负责研究死
硬,要想用锐器造成致命伤害,只能从眼眶这个薄弱处刺入。以上两种攻击方式确实可以令受害者死亡,同时现场也不会留下喷溅状血迹。不过……因为现场有激烈搏斗痕迹,而死者体表却未见任何钝器和锐器所造成伤害,所以觉得这些可能性也可以排除。”
所谓“搏斗痕迹”是显而易见:茶几被踹歪,茶杯摔碎在地,而且茶杯碎片明显遭受过凌乱踩踏。
既然有过搏斗过程,那受害者体表难免会留下被侵害伤痕。比如说凶手以钝器攻击,那死者格挡时很容易在手臂处留下挫伤;凶手若以锐器攻击,则会在死者类似部位留下刺伤或割伤。体表无伤而直接在头部造成致命击,符合偷袭特征,难以与现场搏斗痕迹相呼应。又或者说凶手在作案时并未持有凶器。那双方搏斗只是互相撕扯抱摔,死者体表无伤也属正常情况。只是没有凶器话又该如何致对方死亡呢?恐怕也只有用手或绳带扼颈,造成对方机械性窒息而亡吧。
这番推论梁音虽未明言,但罗飞和张雨都是行家,很容易就理解女孩意思。张雨微笑地看着罗飞,仿佛在说:这个徒弟怎样?
罗飞不置可否地撇撇嘴,说道:“有定道理。不过这些只是猜测,要下结论还缺少实质性证据。”
梁音抬手指:“证据就在那里。”
罗飞和张雨双双顺着女孩指向看去,映入眼帘正是沙发东头扶手上那部家用电话。罗飞目光凛,注意到某个非同般细节,他饶有兴趣地摸把下巴颏儿:“你是说……那根电话线?”
“没错,就是连接机座和听筒那根电话线。”女孩眯起眼睛,显出极为专注神色,“电话线上积灰尘,那些灰尘理应是均匀分布,可是现在有些地方灰尘却消失——两端各有小片,中间还有大片。”
旁张雨也品出滋味:“哦?凶手就是用那根电话线把受害者勒死?”
女孩点头道:“没错。电话线两端没有灰尘,那正是凶手曾用双手握住地方,中间段电话线则绕在死者脖子上,所以那里灰尘也被擦掉。”说完这段话之后她站起身来,挥动右臂,边就杀人现场痕迹指指点点,边继续讲解,“凶手在沙发边和受害人发生打斗,踢翻茶几上杯子。几个回合之后,受害人支撑不住,被凶手按在沙发上。凶手顺手扯过电话线,勒住对方脖子。死者拼命挣扎,把置物柜里东西推落地。可惜他最终还是被勒死。然后凶手又在沙发上割掉死者头颅和左手,沙发坐垫因此沾染两大块血迹。在割死者右手时候,凶手把尸体从沙发上拽下来,将那只手按在茶几上,所以这里茶几边缘也有血迹。最后凶手将尸体弃置于沙发和茶几之间,并带走死者头颅和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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