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没想到你对做菜这有研究。”这话说得不冷不热,也不知道是在真心夸赞对方呢,还是要刻意打断对方话头。
杨兴春抬头看看罗飞,说句:“会做饭男人,往往都很顾家。”
罗飞“嘿”地干笑声,没接对方话茬。
“知道你笑什。”杨兴春瘪瘪嘴,“你肯定在想:你连家都没有,还谈什顾家?其实吧,也不是自卖自夸,顾家这话,是未婚妻给评价呢。”
“你有未婚妻?”
“对,李军。他曾是个有家人,他也知道家好,所以才说得出这样话。”杨兴春微微顿,口气忽又变得遗憾起来,“可惜啊,他不懂得珍惜。”
罗飞眯起眼睛看着杨兴春,突然问道:“所以你打死他?”
杨兴春被罗飞话杵到,他脸紧绷着,面无表情。半晌之后,他用力挤出丝笑容,以主人姿态招呼罗飞:“怎光说话不吃菜?来,尝尝手艺。”
罗飞拿起筷子,夹颗花生米送到嘴里,若有所思地嚼着。他目光直死死地盯住对方。
猎犬旦咬住猎物,就绝不会轻易松口。
来时他右手提着茶壶,左手则拿个黑色手包。他先给罗飞斟茶,同时随手把那个黑包放在餐桌贴墙边缘。
罗飞把那杯茶接在手里,带着三分感慨说道:“们认识这多年,还是第次来你家里。”
“家?”杨兴春却摇着头,“不,这不是家。”说话间他给自己也倒杯茶。
罗飞不解地“嗯”声。他确信此处早已是杨兴春房产,只不知对方为何要否认此事?
杨兴春目光向四周环视圈,表情黯然。随后他视线重新聚焦在罗飞身上,解释道:“这只是房子。光有房子不叫家,房子里有女人和小孩,那才叫家。”
“有啊,好多年前事,所以你不知道。”杨兴春把身体靠向椅背,嘴角微微翘起,“那姑娘真很好,人长得漂亮,性格也随和。最重要,她对工作很支持。那会儿经常值夜班,她呢,每天都送夜宵给吃。有时候是白米粥,有时候是馄饨,有时候是面条。不管多冷天,那夜宵送过来都是热。当年保温杯隔热并不好,她会把杯子
杨兴春却不再和罗飞对视,他注意力都被桌上那几盘菜肴吸引住,只顾挥着筷子大快朵颐。土豆丝、花生米、炒鸡蛋、香肠……每个菜都尝好几圈,边吃还边自评价。
“这土豆丝就得切得细,切得细,吃起来就脆。”
“花生米是自己炸,火候正好。你知道吧,这玩意炸嫩不香,炸老吧,那就焦。”
“吃就知道,这可是正宗土鸡蛋,洋鸡蛋绝对做不出这个味。”
“香肠是特意到城东公道镇上买,这是龙州最好吃香肠。关键在哪儿知道吗?用料精到。你尝尝,这嚼口,越嚼越香!”
罗飞愣下,露出同病相怜般苦笑。暗想:原来自己也是个没有家人。
杨兴春端着茶喝口,又问罗飞:“你知道这话是谁说吗?”
罗飞反问:“不是你原创?”
“不是。”杨兴春把茶杯放下来,看着罗飞道,“说这话,是这间房子原来主人。”
“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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