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咬咬牙，低声说道：“你多保重。”
说罢，他起身向那个洞口跑去。刚跑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又传来
声呼唤。“方木。”
方木急忙停下，回过头去。
陆海燕
眼睛又睁开
，清亮无比，宛若初见。
“这次，
做对……”她轻轻地问道，“是
？”
陆大江答应声，连滚带爬地跳下河。
这时，方木怀里柔软身体动下。
再看陆海燕，她已经悠悠醒转，浑浊眼球转动几下后，就定定地盯在方木脸上。
“你……你真回来。”陆海燕破裂青肿嘴角荡起丝笑意，似乎身处不是生死相搏杀场，而是春意盎然帷帐。
“能走？带你离开这里。”方木用力扳起陆海燕上身，试图把她扶起来。
明白，这—定是支非法自制黑枪，在连续射击后发生炸膛。
冥冥中，难道真有神佛庇佑？
方木扒住岸边岩石，用力，爬上河岸。
陆大春右手掌几乎被完全炸飞，只有丝丝缕缕筋肉和手腕相连。他完全无视从身边走过方木，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瞬间就消失右手。
方木用警告眼神看眼完全吓傻陆大江，疾步跑到陆海燕身边，蹲下身子，用力摇晃着她。“海燕，海燕，你醒醒。”
方木盯着她看几秒钟，视线渐渐模煳。
他用力地点点头。
陆海燕笑，双眼重新闭合，滴眼泪在脸上轻轻滑落。
方木最后看她眼，转身，快步离开。
“不，动不。”陆海燕摇摇头，“你快走吧，去找那些孩子……这里很快就会来人。”
“不行。”方木竭尽全力地搬动陆海燕身体，“不能把你留在这儿。”
“你快走！”陆海燕固执地推开方木，“大春不会把怎样……毕竟是他人……”
进退维谷。方木手足无措地蹲在陆海燕身边，心如刀割。
陆海燕闭上眼睛，抬起只手，轻轻地做个“快走”手势。
陆海燕头随着方木动作来回摇摆着，双眼却始终紧闭。
“啊啊——”
方木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是陆大春。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永远失去右手，发出两声绝望哀号后，扑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方木移开目光，转向正在筛糠陆大江。
“你去把他捞上来，”他指指那条暗河，“也许他还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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