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汤小美不是为
你。”方木咬咬牙，“而是为陷害别人。”
他转向裴岚，语气更加冷酷无情：“你现在知道，你是和什
样
人在
起吧？”
这句话击垮裴岚，她瘫倒在地毯上，双手捂脸，无声地痛哭起来。
方木静静地看着裴岚不住抽动肩膀，不知道该为自己感到愤怒，还是该为她感到悲伤。
整整夜，方木和裴岚就待在房间里，彼此没有交谈。个默默地吸烟，个哭泣着睡着，又哭泣着醒来。天快亮时候，裴岚终于暂时恢复平静，摇晃着走进浴室，不会儿，就传来哗哗水声。
方木没有回答她，慢慢摇着头，倒退几步，颓然跌坐在床边。
老邢在接受测谎时候，曾提及被胡英博杀死女人小腹上文朵花。
那个女人是汤小美。
肖望说得没错，这确是方木不想知道事实：他在抓住汤小美同时，就把她推上死路。
不明就里裴岚小心翼翼地看着方木脸色，“那件事之后，你见过小美？不知道她被判几年，关在哪里，
想去看看她。”
这个警察有所动作。
方木视线从上到下，最后停在裴岚小腹左侧，那里文着朵花。
裴岚捕捉到他目光，低头看看自己小腹，神情却黯淡下来。
“欧洲浦菊，象征友情。”裴岚轻轻地抚摸着那朵淡紫色花，“在电影学院读书时候，和小美是最要好朋友。大二那年，们俩起去文身，在同样位置，同样花。们发誓，要做辈子好朋友。可是，后来……”
“等等！”
方木站起身，走到巨大落地玻璃窗前，凝望着即将从睡梦中醒来城市。这其实是黎明前最黑暗时刻。月亮西落，星光暗淡。应该升起太阳，却迟迟不来。
方木向东方望去，那里是更加密集片楼群，冷漠地耸立着。它们遮挡住地平线，即使太阳升起，也要挣扎番，才能从那些棱角后面露出温暖灿烂本相。它们如此高大沉默，若无零星灯光点缀，几乎会让人以为是又座龙尾山。
只是不知道，在那下面是不是也有条暗流
方木摇摇头，“你看不到她。”
梁四海敢这做，说明肖望在侦办此案时候，压根就没有履行任何立案程序，更不用说批捕、起诉和审判。从时间上来看，汤小美被抓当晚就被送往C市，同行也许还有她男友孙伟。然后——正如肖望所说——就成为永远失踪人口。
裴岚有些莫名其妙，想想，开口问道：“不明白你意思，小美不是在监狱里？”
“她没那幸运。”方木决定告诉裴岚实情，“汤小美被梁泽昊人杀，死后被浇铸在钢锭里，沉入大海。”
裴岚“啊”声，随即抬手捂住嘴，双眼中尽是惊惧和难以置信，身体也颤抖起来。足有半分钟后，她才喃喃说道：“……没让他这干……他怎可以……”
裴岚吓跳，她抬起头，吃惊地发现方木双目圆睁，整个人似乎要扑上来。
“你刚才说什？”方木真冲过来，把抓住裴岚胳膊，“汤小美小腹上也文朵花？”
裴岚不知所措地点点头。
“淡紫色？”
“对。”裴岚反问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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