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武那边工作同样不顺利,他拿着放大镜,几乎把鼻子凑到照片上,竭力寻找每丝相似痕迹。心烦之余,不免也在唠叨。
“要说,这魏明军也是个傻蛋。”他揉揉发酸眼睛,点燃根香烟,“他肯定目睹凶手外貌,还不如把凶手特征写下来,好歹也能帮帮们。”
方木苦笑着摇摇头,在那种环境下,魏明军想到只能是尽快脱困,也许,还有丝对自己计算能力侥幸心理。生存和报仇,他首先选择肯定是前者。也许他曾想过要留下最后遗言,但是,估计那时他已经气若游丝。
两个小时后,杨学武把手边物证和照片反复査看几遍,确认没有留下编码。于是,他过来帮助方木。然而,直到中午,两人依旧无所获。
方木真心为他高兴,当下就约定中午起吃饭。邰伟说好,散会后电话联系,说罢就直奔五楼会议室而去。
方木和杨学武转身去三楼物证室,直接调取第47中学杀人案所有物证。杨学武不解地问道:“你要找什?”
“编码。”方木又翻出水囊和面包车车灯照片,“跟这些些类似。”在方木看来,尽管现有证据显示书写者和凶手并无同谋,但是他连续两次在现场留下那些编码,似乎也与案件有关。如果在第47中学杀人现场也发现类似编码,就能够证实书写者与案件有莫大关系。即使他与凶手没有同谋,也有极大可能与凶手相识。更重要是,他留下足迹和笔迹。相对于凶手谨慎小心而言,他反侦査能力显然要更逊筹。也许,找到这个人,将成为案件重要突破口。
然而,这种査找难度要远远超乎他们想象。当几大摞原始物证和照片堆在桌子上时候,两个人都傻眼。
而且,当时魏明军拼命地做数学题,试图得到保险箱密码。所以,在现场发现A4白纸上到处都是数字和字母,想找到那些类似编码谈何容易。
两个人做简单分工,方木负责在A4纸上査找,杨学武负责在其他原始物证及照片上进行分辨。
虽然凶手给魏明军留下时间不足以让他逃生,可是提供演算草纸倒是足够,方木看着那厚厚几大摞八4白纸,足有两整包之多。定定神,他戴上手套,耐心地张张翻看起来。
这不是件让人偷快工作,尤其当方木想到,这些纷乱字迹是用被害人血来写就。经过几个月存放之后,这些血字已经变成深褐色,然而,仍有若有若无甜腥味直冲鼻腔。每隔段时间,方木就不得不点燃支烟,以驱散那令人不快味道,也能让自己重新集中注意力。
魏明军字迹零乱、扭曲,伴有大量涂擦痕迹。他当时恐惧与绝望可以想见。有些数字下画有横线或是圆圈,想必是些阶段性演算结果。还有几张草纸上字迹骤然变粗,笔迹也断断续续。方木想想,也许是凝固血液无法再从笔尖里渗出,魏明军为节省时间,只能用手指来代替。
看到这些,方木心情愈加沉重。为得到密码,魏明军需要更好书写工具和墨水,然而,那墨水却是自己不断流淌鲜血。算得越快,血流得越多。这是个死循环,魏明军没有取舍资格,更没有选择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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