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现在怎样?”
“右手只剩下两根手指。”米楠不停地揩着眼角泪水,“最可气是那个老板,死活不承认自己在鞭炮里加炸药,你想想,普通火药能有那大威力?和老公这次来,就是要找到他买炸药证据,无论如何,也得为孩子讨个公道!”
“老公”沉默不语,只是坐着闷闷吸烟。
老板娘也是气愤难当,不时看看门外欢天喜地玩着遥控飞机儿子,由己及彼,陪着米楠掉不少眼泪。
“大姐,你说该怎办,查整天,什也没查到。”米楠说着,哭声又起,“怎对得起儿子,他这辈子就算完。他也爱玩遥控飞机,可是现在,连拿筷子都费劲……”
机。”
方木把口面条呛在喉咙里,吃惊地看着米楠。
老板娘也很惊讶,随手拉过把椅子坐下来:“怎?”
米楠从包里拿出张照片递给老板娘,老板娘接过来看,立刻小小惊叫声。
“天啊,怎伤成这样?”
女人和女人之间,最容易在孩子问题上找到共同语言,尤其在彼此都遭遇到生活艰辛之后。很快,米楠和老板娘之间就像姐妹样亲密起来。老板娘更是向她列举这条街上所有出售炸药店铺。在她介绍下,方木这才知道,除那些公开经营爆破器材店铺之外,几乎每家小店都私下里出售爆炸物。这在当地,已经是个半公开秘密。
“不用去那些大商店问,没有用。见过不少做鞭炮,他们用药量都不多,又拿不出手续,大商店不会搭理他们――去那些小店,只有他们敢卖。”老板娘站起来,颇为仗义说道,“去吧,你就说是何红梅妹妹,肯定好使。”
来到街面上,米楠擦擦眼泪,小声问方木:“拿二宝做幌子,你不会责怪吧?”方木连忙摇头说不会。米楠轻叹口气,说道:“是真心疼那孩子,太遭罪。”
虽然有老板娘指点,事情却依然不顺利。方木和米楠走遍这条街上所有私下出售爆炸物小店,却没有人对江亚留有印象。有家杂货店老板看着江亚照片说面熟,问他此人购买什,老板却支吾起来,最后吞吞吐吐地说好像是雷管。米楠偷偷地拿出手机录音,让老板再确认下时候,老板立刻警觉起来,对之前话矢口否认,搬出老板娘何红梅名义也不管用。
方木不死心,又带着米楠把所有公开经营爆破器材商店走遍。结果还是样。卖家听到何红梅名字态度有所改观,但是仍然没有人指认江亚曾在店里购买过
方木凑过去,那正是二宝照片。虽然看不到他脸,但是从手肘到手掌处包裹着厚厚白色纱布却分外刺眼。
“炸。”米楠眼睛里有泪光,“们那边有个小作坊,说穿就是鞭炮黑加工点,儿子去那边玩,正好赶上起事故,就……”
她说不下去,低头抽泣起来。
老板娘也听得泪花闪动,伸手在米楠肩上轻拍着,连连安慰她。
方木也觉得心下黯然,倒不是为配合米楠,只是想到二宝无辜样子就觉得难过。老板娘看在眼里,更加坚信这是对遭遇不幸夫妻,感同身受之余,言语间也更加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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