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
句话，你别生气啊，”文潇岚犹犹豫豫地低声说，“其实觉得，事情已经过去那
多年
，你何必还纠结着不放呢？不管怎样，他也是你
生身父亲啊。”
“放心吧，不会生气，”冯斯说着，像拍猫狗样拍拍文潇岚脑袋，这个有些亲昵举动立刻招来周围不少嫉妒目光，“你还小，不懂人世险恶，慢慢就会懂。”
文潇岚没有回答，也没有躲开冯斯手，只是有些忧郁地望着他。
二
这天是周二，本学期周二下午没有系里安排课程，所以冯斯把体育选修放在这个时段。他选修是篮球课，在基本课程讲完后，老师安排分组打比赛。
“和你说正经，”文潇岚并没有笑也没有生气，倒是眉宇间颇有些犹豫，“今天上午……好像看到你爸爸。”
冯斯慢慢放下筷子，直挂在脸上略带嘲讽懒散笑容消失，取而代之是种复杂表情，混合着愤怒、鄙夷、仇恨、哀伤等情绪。不过这表情闪而逝，他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用种很轻松语调问：“会不会看错？他应该还在老家吧，怎会跑到北京来？”
两人老家是座位于西南某省小城市，距离北京有将近30个小时车程。
“也只是
第节课课间休息时候在走廊里见到，”文潇岚说，“他和学校管基建副校长走在起。虽然只看到侧脸，但是那身道袍很显眼，这年头像你爸爸那样穿着道袍在大街上走人不多。”
冯斯身高超过米八，身体也并不瘦弱，但打起篮球来球风甚为飘逸或者说懒散。他既不喜欢在内线和对方大个子硬扛背打，也不喜欢持球突破寻找身体接触，而是喜欢飘在三秒区外中远投。他投篮技术不错，命中率差不多有五成，在低对抗业余篮球里也算蛮好，但体育老师很不满意，不停地呼喝。
“大个儿！大个儿！”体育老师这样称呼冯斯，“站住内线！你应该起到个支柱作用！”
体育老师是受过专业篮球训练人，据说以前还进过国青队，所以对比赛要求和国著名张姓篮球解说专家样，最讲究合理。所谓合理篮球，总是看重内线，希望有个中锋能在低位要住位置，然后每次进攻都从他手上开始发动，起到战术支点作用。可惜冯斯实在不喜欢过多身体对抗，老师喊声，他就冲老师媚笑下，往内线走两步，和对方中锋“缠绵”在起；不喊，他还是撤出来中远投
“说得也是，而且和管基建副校长走在起就更像，”冯斯点点头，“最近学校不是要建个新体育馆吗？号称‘北京高校第’，恐怕是专门找他看风水来。不过你还真能认人，连现任正校长长什样都记不住呢。”
“个全国重点理工大学，找道士来看风水……”文潇岚摇着头，不知道该说什好。
“而且还是个假道士……你不用顾忌面子，你知道最看不起那套。”冯斯轻松地说，“不然话，自己赚钱养活自己干什？”
“那你会去见你爸爸吗？”文潇岚问。
“当然是不想见，但他既然来，就定会想要见，”冯斯耸耸肩，“是祸躲不过，那就见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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