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大哥发动手下小弟们找个星期,没能找到冯琦州踪迹,于是他来到冯斯家乡小城,推开冯家房门。他带着脸温和斯文笑容告诉池莲,冯琦州害死他娘,人又失踪,他只好从冯琦州家人身上讨回这笔债。如果池莲也不能还他个公道话,他只能拿冯斯开刀。被吓得魂不附体池莲别无选择,咬着牙答应那笔对当时普通百姓来说算得上是巨款赔偿。当然,家里肯定拿不出这笔现金,唯选择就是卖房卖家当,可就算这样还不够,好在仁慈黑道大哥允许池莲分期付款。
“不过分期还得加算利息,只能请你多辛苦点。”他彬彬有礼地说。
这以后段日子里,母子俩过得凄凄惶惶。池莲在医院给实习医生准备临时宿舍里找到个不到十平方米空房间,带着冯斯住进去。然后每天完成本职工作后还得想办法打工挣钱,而冯斯偏偏在这当口又生场病,高烧不退,令池莲不
苦。而冯琦州几乎不会做什家务活,她还得在上班之余打理全部家务。
“爸爸是个没用爸爸。”这是小学年级时候,冯斯完成家庭作业“用句话描绘你爸爸”时所写话。因为这句话,他被老师罚站个下午,但在心里,他并不认为自己有什错。
当然,冯琦州也并非全是坏处,至少他温顺听话,在家里从来不会惹老婆生气,挣到那丁点儿钱也绝不私藏,股脑儿全数上交。不过,这样形象更加让冯斯觉得,父亲是个窝囊男人。
在冯斯8岁时,也就是他上小学三年级那年,这个窝囊男人干件极其窝囊事情。当时他终于积攒点儿薄名,可以为稍微上点档次人物服务,有次被人介绍去给邻县个新开张茶楼看风水。看风水过程还算顺利,但当冯琦州揣着红包准备走人时候,茶馆老板位朋友叫住他。
“大师,妈最近老是精神恍惚、茶饭不思,晚上睡觉还总是无缘无故地惊醒,非要说床底下藏着什东西……怀疑她是中邪,能不能请您看看?”这个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男人说。
能多赚份红包,冯琦州自然是满口答应,就随他去见他母亲,还装模作样地做场驱邪法事,烧张符纸制成符水给老太太喝。当天晚上,冯琦州回到县里,拿着白天赚来钱豪迈地带着妻儿下馆子。正在逸兴横飞时候,手机响,是介绍他这单风水生意朋友打来。他接通手机后,下子脸色就变。
“你说什?老太婆死?”他失态地喊出来,“那不是糟糕吗?”
“还有更糟,”朋友在电话里唉声叹气,“她儿子是混黑道,而且是个大哥。”
当然,老太太死必然有着多种复杂原因,区区碗符水不至于死人,至少在喝这碗符水之前,她身体脏器定存在着相当严重病变,但黑道大哥显然只会把符水作为致命诱因。
于是冯琦州逃走。他找不到应对黑道大哥办法,只好走之,但这只是种鸵鸟把头埋进沙子式自欺欺人。他逃走,他妻子和儿子还没有逃走,还在家乡老房子里等待着即将落到头上悲惨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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