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房子里没有任何值钱物品,唯台18英寸彩电估计年纪比冯斯都大,正在用明显失真色彩播放着本地新闻。低瓦数节能灯发出惨白而黯淡光,照亮到处都是各种杂物和垃圾房间,灰尘几乎铺满每个角落,墙角蛛网摞得层层叠叠。但冯斯注意到,有处地方却打扫得十分干净。
那是个木质佛龛。佛龛和摆放在佛龛中观音像起,被擦得尘不染,面前三炷香刚刚燃完半。檀香味儿混杂在充斥房间霉臭味当中,显得十分奇特。
冯斯在翻箱倒柜找药时候,还注意到这间屋子墙上贴着许多神像:貔貅、秦琼、尉迟恭、钟馗、西藏活佛,甚至还有国开国领袖画像。除此之外,道教辟邪符纸和各种乱七八糟护身符也随处可见,这些东西冯斯在他骗子老爹手里早就看熟。
这个翟建国还真是病急乱投医呢,冯斯想着,到底是什东西让他害怕成这样,恨不能把古今中外守护神全都堆在家里?
他终于在卧室抽屉里找到瓶硝酸甘油,不管三七二十往翟建国嘴里塞好几片。过会儿,翟建国急促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终于睁开眼睛。
他很不甘心,又继续敲十多下,屋内终于有响动。阵拖沓脚步声后,门慢慢打开,开门出来是个白发稀疏老人。他弓腰驼背,脸就像张风干橘皮,浑浊眼球里充满警惕。
“你是谁?”老人用嘶哑嗓音问。
“……是来找翟建国先生。”冯斯说。
老人眯缝着眼睛,打量冯斯好阵子:“不认识你,你走吧。”
他颤巍巍地向屋内退步,准备关门,冯斯连忙伸手挡在门板与门缝之间。门板狠狠地夹到他手,他顾不上疼痛,大声喊道:“是为19年前事情来找你!”
“需不需要打120?”冯斯问。
“不必,躺会儿就好,”翟建国摆摆手,“120钱给不起。”
冯斯给他倒杯热水,翟建国慢慢地喝完水,脸上稍微有点血色。他看着冯斯
翟建国愣住,手上停止用力。冯斯接着说:“见过份和你有关审讯记录,但没能看全。虽然不知道你当时为什被捕,但想告诉你,生日就在你被审讯前天!”
翟建国脸色大变。他站在原地,布满皱纹脸颊轻轻抽搐几下,眼神里充满痛苦和惊惧,像是回忆起些极其不愉快往事。冯斯不敢打扰他,静静地站在门边等候。大约过分钟后,翟建国突然大吼声:“不知道什19年前事,也不知道什审讯!你快点滚!”
他双手揪住冯斯外衣领子,用力把他往外推。这双颤抖手并没有多大力气,但冯斯没有办法和这样个衰迈老人角力,只能随着对方推搡步步向后退。
“翟先生,知道那可能是段让人不太舒服记忆,但是求求你帮助,”他面退后面说,“这件事对非常重要,为它已经……”
他没能把这段话说完,因为翟建国骤然松开手,捂住自己心脏,脸痛苦,身子已经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下。冯斯忙扶住他,把他扶进房里平放在沙发上,然后四处寻找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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