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着时候被分为无数群体,但死后都是样,都会腐烂,都会变成枯骨,都会化为尘埃。”路晗衣轻轻叹口气,“所以无论什样人,都会为活着而拼命挣扎。们这群人,已经挣扎上千年。
“叫路晗衣。”年轻人说,“开门见山吧,是为您导师袁川江来。”
汤素静沉默几秒钟,慢慢开口说:“你不是为袁川江,你是为袁川江研究成果。”
“没错。”
今天不是周末,夏天阳光也日渐毒辣,所以附近社区公园里人并不多。路晗衣推着轮椅,在阳光下缓缓地兜着圈子。他似乎点也不怕热,而汤素静更是在炎热夏季里依旧穿着长衣。
“好久没有晒太阳,真是舒服,”汤素静眯缝着眼睛,“人到要死时候,点儿小事都会变成奢侈。当然也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帮忙,肝区疼痛连吗啡都压不住,只顾着痛,也就感觉不到晒太阳温暖。”
刚睁开眼睛,强烈疼痛就再次袭来,从肝区开始,呈放射状扩散开来。汤素静长叹声,知道美妙睡眠已经结束,又个漫长而充满痛苦白昼来临,尽管临近天亮时她才刚刚睡着。作为个晚期肝癌患者,汤素静生命中只剩下件事可做,那就是祈祷自己快点死去,除等死,她别无选择。
门铃响,保姆去开门,然后来到汤素静房门外,轻轻敲敲门:“汤教授,有位客人想要见您。”
大概又是某个老同事或者学生吧,汤素静想。她其实很不愿意接待来访者,无非就是些小心翼翼强装出来笑容,和堆“保重身体”“放宽心”之类车轱辘话,而对她自己来说,每说句话都会感到精力消耗。但人生在世,就不得不应付无穷无尽人情世故,即便到临死时候也无法免俗。
“请他进来吧。”汤素静用虚弱语调说。
“乐意效劳。”路晗衣说。
“不必注射,也不必吃药,只是轻轻触碰下,就止住痛……看来你真是袁老师直在寻找那群人,是吗?”
“这样止痛不是什好事,会对神经系统有严重损害,当然对你来说,显然不必在乎。”
“你还没有回答第二句话。你就是他直在寻找那群人中个,是吗?”
路晗衣把轮椅推到树荫下张长椅旁,锁住轮子,自己在长椅上坐下来。他随意地扫视着附近散步老人和玩闹孩童,目光中似乎带着种难以言说伤感和怜悯。
门被轻轻推开,个身材瘦削男人走进来。他环顾下四周,说出第句话:“这屋里很黑啊。”
奇怪,这个声音好像从没听到过。汤素静边想着,边说:“你可以把窗帘拉开。”
男人拉开窗帘,耀眼阳光从窗外涌进来,铺满整个房间,那些久违亮光让汤素静阵阵眼花。过好会儿,她才逐渐适应这种光亮,点点看清男人脸。这是个很年轻男人,有着张俊美到几乎有些像女人脸。他脸上带着丝含义不明微笑,静静地站在阳光里,就像幅精致油画。
然而,这是个陌生人。汤素静最年轻学生也得比他大上十岁。
“你是谁?”汤素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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