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素静没有回答，揣在衣兜里
双手隔着布料交握在
起，依旧踌躇不决。她微微扬起头，看着从树荫间漏下来灿烂温暖阳光，终于长长地出
口气：“老师去世时候，带到乡下资料也都被毁掉，但
整理他留在研究所所有资料，里面或许有些重要东西。不过，那些资料已经不在手里，现在是否还存在，也不敢确定。”
“是被别人拿走吗？”路晗衣问。
汤素静点点头：“是。可以告诉你那个人是谁，但有个条件。”
“什
条件？”
“已经是将死之人，多年前就离婚，子女早随父亲迁居国外，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挂念，”汤素静说，“但是今天你来找，却激发好奇心。希望你能明确地告诉，你们究竟是什人，老师所追寻和恐惧事物到底是什。听完之后，你就可以……让陷入永恒安眠，而不必担心把这件事说出去。”
”
“这说来，老师从远古神话里找到那些线索，以及在川东那些可怕发现……都是真？”汤素静感慨不已，“可惜是，没有人理解他，包括这个得意弟子在内。那时候直觉得，神话这种东西太过虚幻，想要从里面找出现实痕迹，实在有些穿凿附会。所以他去世后，就转而研究民俗学，这门学问倒是和神话有很多共通之处。”
“人类生存历史本来就是部神话，可惜是，很少有人能理解这点。”路晗衣凝望着身边花丛中只五彩斑斓蝴蝶。
“不太明白，如果说老师真发现你们这群人，那他只是个发现者，对你们能有什用处？”汤素静问，“还是说……其实你是来杀人灭口？”
“如果真是来杀人灭口，对你而言，难道不是种解脱吗？”路晗衣微微笑，伸手敏捷地抓住那只蝴蝶。他动作快而轻柔，只是夹住蝴蝶只翅膀，并没有伤及躯体。但蝴蝶在他指缝间挣扎阵子之后，慢慢地不再动弹。路晗衣松开手指，蝴蝶就像片彩色纸片，飘落到地上。
“这个倒是可以满足你，”路晗衣很痛快，“对将死之人总是很慷慨。”
半小时之后。
路晗衣再次帮助汤素静麻痹痛觉神经，让她暂时感受不到痛楚，但她神色依旧怪异。那张脸上先是带有种深沉恐惧和绝望，但很快地，恐惧与绝望消失，取而代之是种讥嘲笑容。
“
“中国现行法律还不支持安乐死，但是……是个法律管不着人。可以帮你，毫无疼痛，没有半点难受，就像是睡着样。”路晗衣谈及生死时候，脸上笑容依旧温暖，“当然，也需要你帮个忙。”
“明白，”汤素静看着路晗衣，“老师定发现些你们也很感兴趣东西，对吗？没有猜错话，是和川东那座道观有关。”
“不必否认，所以这是个公平交易。”路晗衣说。
汤素静低头沉吟片刻，似乎是有些犹豫，等她重新抬起头时，脸上有些微微痛楚神色。
“这快就又开始疼？看来你病情比想象还要重，这样活着还有什意思？”路晗衣声音里似乎含有某种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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