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摆在詹莹面前是个荒芜大院子和院子中央栋破旧二层楼房。太阳已经落山,浓云遮蔽着天空,四周静悄悄,只能听到呜咽般风声。几里以外村庄里点点灯火,更加将这座荒芜
场巨大灾难发生。911,震惊世界911恐怖袭击,就在她眼皮底下发生。世贸中心双子楼很快倒塌,她终于没能见到那个接头人。
那以后十来年里,始终没有任何人联系詹莹,她只能猜测接头人已经在恐怖袭击中丧生。没想到,这个接头人原来只是重伤,并且在临死前回光返照般地醒来,完成他任务。
到这时候她才知道,哈德利教授耍个花招。当年打电话时候,他并没有说明,那些资料他根本没有带回美国来,竟然还存留在中国。这可不是转动汽车钥匙就能解决问题。
这天夜里,如同十年前接到哈德利教授电话那夜样,詹莹失眠。她回顾着自己过去半生时光,学业、事业、家庭、名誉……该有似乎都有,但却总显得缺些什。事实上,当哈德利教授给她打来那通莫名其妙午夜电话时,她第反应是拒绝,尽管其后勉强答应接手那些资料,态度也相当勉强。
因为她害怕。害怕卷进麻烦,害怕遭遇变化,害怕触犯法律,害怕失去已经拥有这切。尽管哈德利教授描述十分吸引人,令她意识到其后蕴藏着学术价值之大足以令任何位考古学家动心——那甚至可能是让人名垂青史机会。然而,想到此事背后隐藏着巨大邪恶力量,她就产生畏惧感,不想去冒险。
但第二天,当目睹双子楼顷刻间灰飞烟灭、无数无辜生命瞬间消失之后,她心境却起很大变化。正如她向冯斯所说那样,世事无常,胆小谨慎也未必能躲得过灾祸,倒还不如专注于自己想做事情,顺应本心。如今,“本心”驱使着她想要找到哈德利教授留下资料,完成导师未竟心愿。
正好此时从事电影工作丈夫在外地参与某部新电影拍摄,女儿也正在大学里读书。她下定决心,准备尽快去中国。正好这时候,“全球信息化考古学与新人类学研讨大会”给她发来邀请函。如果是在往常,詹莹自然会对这种山寨大会不屑顾,但现在,这封邀请函正好替她省事,也算是个掩盖真正出行目借口——倘若旁人不去深究该大会真正性质话。
来到中国第天晚上,尽管已经疲惫不堪,她还是在酒店草草梳洗番后,立即动身去往卡莱尔告诉她地点——位于京郊间精神病院。
由于那里位于郊区,没有出租车愿意去,最后她以两倍高价叫辆黑车,在天黑时才辗转找到那间精神病院。她这才发现,这家所谓“精神病院”其实只是家民办精神病人管理机构,收都是附近郊区无钱进入正规精神病院治疗穷人,早在数年前就因为没有医疗卫生机构资质——显然不可能有——而被管理部门叫停。病人都被遣散回家,里面医生、护工、看守也都纷纷离去,只剩下当初建立这间精神病院人,还在固执地守在那里。
“那个人,他自己就是个疯子!”替她指路村民说,“你最好别去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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