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岚头低下去:“知道。只是在想,哪怕让你享受小会儿普通人生活也好,哪怕是小会儿……”
“很享受。”范量宇打断她。
文潇岚怔,范量宇缓缓站起来:“刚才,在这个冻成冰坨子池塘边,和你起坐十二分半钟,看着光秃秃树枝,听着麻雀乱叫。那是生中最平静、内心最没有波澜十二分半钟,直到死时候都不会忘记。谢谢你。”
文潇岚抿着嘴唇,也跟着站起来。她看上去很想哭,却又努力维持着嘴角边笑容:“今天听你说好几次谢谢,还真是不习惯呢。好啦,去吧,回到你砍人世界里去吧。不过最好是能把冯斯活着带回来。啊,差点忘,别忘把你抢来书包扔到学校里别人能捡到地方!,bao力狂!”
范量宇摆摆手,把帽兜往下扯扯,快步离开。
说,“平时遇到不顺时候,就喜欢跑到这儿来坐着。虽然不顺在你眼里完全是些鸡毛蒜皮都不如小事——考试没上90分、学生会工作不顺利被人穿小鞋、和男朋友不能好好相处——但总归是心情不好。在这里坐坐,个人静静,夏天时候听蛤蟆乱叫,慢慢就会好些。”
“你带来这里,是觉得需要平静?”范量宇问。
“不是,其实就是……和朋友分享下自己秘密,”文潇岚说,“尽管是不值钱秘密,但也只有对朋友才能分享。”
她在句话里提到两次“朋友”。范量宇咧咧嘴:“好吧,谢谢你分享。”
文潇岚忽然叹口气:“其实,刚才把你拽出教室时候,是想找个地方给你过生日。”
文潇岚站在原地,发会儿愣,这才迈着歪歪斜斜步子走出社区公园。她真困,骑车时候觉得自己可以在自行车上直接睡着,回到宿舍就直接趴到床上,再也不动。
原来逃课感觉这美好,她在迷迷糊糊中想着,那肆无忌惮,那惬意,还有种对抗世俗快感,难怪不得冯斯那个浑小子总逃课。
她原想就这觉睡到下午,但刚刚到中午时分,手机就响起来,看号码,赫然是冯斯打来。她立马睡意全无,赶紧接起电话:“你还没死啊!”
电话那头传来冯斯声音:“你在哪儿?去教室找过你,你居然没上课。今天划重点呢。担心你有什事。”
这番话说得文潇岚皱起眉头。她感觉到什
“生日?”范量宇不解,“自己都不知道生日是哪天。”
“所以想把今天作为你生日嘛。”文潇岚说,“漫画里不都是那样吗?两个朋友中个不记得自己生日,另个就说:那就以们认识那天作为生日吧。而对来说呢,今天你居然跑来陪上课,然后人生中第次逃课,真是意义非凡。所以觉得,拿今天作为你生日,也不坏。”
“那你又为什改变主意呢?”范量宇问。
“因为转念想,生日这种东西,年只有天,”文潇岚说,“普通人应该享受每天生活才对,不需要什理由也可以像过生日样高兴。或者说,只要快活,每天都是生日。”
“非常好理由。”范量宇点点头,“可惜不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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