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平安夜到今天中午这段时间里,冯斯到底经历些什呢?
二、
冯斯知道,刚才那两段基于真实记忆幻觉,都是巨鼠刻意安排。不过现在他进入幻境,就是自己大脑自主创造。
换句话说,他可能离死不远。
这才是真正幻觉,纷繁杂乱,毫无逻辑。冯斯感到自己身体忽而变大忽而变小,上个时刻,他正提着行李走进大学校门,顺着指路牌走向新生报到处;下个时刻,他却戴着红领巾,在街边两块钱小时ps游戏室里流连忘返。他站在高中时教室门口,带着残忍微笑看着父亲冯琦州被班主任训斥、面如土色;他被捆绑着扔在那辆恨不能是二十八手破烂奥拓车里,驶向栖云观……
不对。以冯斯贯调性,听她说出那句“你还没死啊”之后,怎也应该嬉皮笑脸地和她臭贫几句。而且虽然冯斯总是在担心她,却从来不喜欢把这种担心挂在嘴边。可是刚才,冯斯完全没有半分开玩笑腔调,而且语气里隐隐有些沉重味道。
“你怎?出什事吗?”文潇岚急忙问,“你放心什事都没有,在宿舍睡觉呢。”
“很好,什事都没有,你放心,”冯斯还是那种隐隐带着些肃穆腔调,“这几天帮好好照顾小樱宁哥他们,出门趟。”
文潇岚花两秒钟才意识过来冯斯所说“出门趟”是指出远门:“你又要去外地?去哪儿?”
“其实都算不上外地,很近,”冯斯说个地名,“就在京郊。”
在这些杂乱无章幻象中,出现得最多是两个人:姜米和池莲。这或许是他生命中最重要两个女人。清醒时候,每当想到这两个女人,他都会心里痛,到此刻神志不清时候,思绪就更加凌乱,真实记忆和虚假憧憬交织在起,难以分辨,恍如长梦。
他甚至看见自己带着池莲移民到美国,和姜米幸福地生活在起。他们住在套有着大草坪和游泳池房子里,养两条大狗。他正拿着宠物拾便器在草坪上捡狗粪,边捡边嘟哝着:“麻烦死,干嘛要养狗?从来都不喜欢狗。”
池莲边帮他忙,边微笑着:“有什不好?狗是人类最忠实朋友啊。”
姜米照例揪着他鼻子拍着他脸:“要你管要你管!就喜欢狗,要养你敢有反对意见?们家不实行m;主……”
在幸福晕眩感中,家三口沐浴在金色阳光里。阳光温
“确实很近。”文潇岚稍稍松口气。冯斯所说那个地名,就在北京郊区某处所谓“风景名胜”,其实无非是些很普通山山水水,只不过能靠漂亮名字唬唬人。那个地方有短途列车可以抵达,现在还通旅游专线,坐大巴两个小时就能到——假如不堵车话。
“但是你去那儿干什?”她还是忍不住问。
“查些事情。”冯斯回答句无懈可击废话。
“知道,你多小心。”文潇岚说。
挂掉电话后,文潇岚坐在床上心潮起伏。她和冯斯是那熟,以至于对方有点点变化她都能立即捕捉到。冯斯打电话感觉和过去有不少微妙区别,除那股隐隐有些肃穆哀伤感觉外,似乎还增加些决断和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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